她声泪俱下,言辞恳切,试图说服太后。太后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榻边的小几,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似乎在斟酌她话中的真假。
萧如画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道:“姑母,柳青青不过是个商户之女,虽受封郡主,却终究出身卑微,不配与靳王并肩。
她仗着靳王的宠爱,又手握皇商大权,日后定会干预朝政,霍乱朝纲!而我父亲,若是被定罪,萧府垮了,对您而言,也是一大损失啊!
我们萧家可是姑母的母族啊!侄女求求您,看在父亲多年忠心护主,看在我们姑侄的情分上,向陛下求情,放了父亲和玄清道长,惩治柳青青这个妖女吧!”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画,此事非同小可。啸天与玄清谋逆的证据,是靳王亲自呈给陛下的。人证物证俱在,陛下已然震怒,哀家即便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
“怎么会这样......”萧如画脸色一白,支撑不住地瘫坐在地上,眼中的希望瞬间黯淡下去。
她没想到,连太后都这么说,难道父亲真的没有转机了?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柳青青与萧何安双宿双飞?
不,她不能接受!
一股绝望后的疯狂涌上心头,萧如画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
她看着太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姑母,您若是不肯求情,那侄女......侄女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太后眉头一皱:“你想做什么?”
萧如画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道:“姑母,您可知道,萧何安他......他根本不是萧家的血脉?!”
“什么?!”太后猛地坐直了身子,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如画,你胡说什么?靳王乃是大哥的遗孤,身份尊贵,岂能容你随意污蔑?”
“侄女没有污蔑!”萧如画语气急促,“此事千真万确!当年大伯母生产时,一尸两命。如今的靳王萧何安,其实就是老管家捡来的弃婴!
我也是偶然得知此事,知道内情的人,只有祖父和老管家。他们也是为了安抚病危的祖母,才会这样做的。
如今,萧何安为了柳青青,竟对我父亲痛下杀手,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怎配坐拥亲王之位,执掌兵权?”
她知道,这个秘密一旦揭穿,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萧何安的身世若是造假,他的亲王之位、他的权势地位,都将化为乌有,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为了阻止靳王与柳青青大婚,也为了救出父亲,她只能这样做了。
太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指紧紧攥着念珠,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个秘密太过惊人,若是属实,整个朝堂都将动荡不安。
她看着萧如画眼中的疯狂与决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如画,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
“证据?”萧如画冷笑一声,“祖父手中留有当年的弃婴的信物,只要找到信物,便能证明一切!姑母,您若是肯帮我,我便设法找到信物,揭发萧何安的真实身份!
到时候,他身败名裂,他们的大婚自然会被皇上取消的,父亲也许很快就能沉冤得雪!”
她此刻已经完全被嫉妒与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着毁掉萧何安与柳青青,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她根本没有考虑过,一旦这个秘密曝光,会给皇室、给整个朝堂带来怎样的冲击......
太后沉默了许久,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吞噬的侄女,又想到萧何安的权势与威望,心中犹豫不决。
“姑母,您快做决定啊!”萧如画催促道,眼中的疯狂越来越甚,“再晚一点,父亲就被押送出京了!萧何安与柳青青也即将大婚,不能让他们好过,绝对不能!”
太后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却带着一丝冷意:“如画,此事太过重大,哀家需要时间考虑。你先回去,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轻举妄动!”
萧如画见状,知道太后已经动心,只是还在顾虑。
她点了点头,心中却早已盘算好了一切。不管太后同不同意,她都要揭发这个秘密。
既然得不到萧何安,那就毁掉他,毁掉柳青青,毁掉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她站起身,对着太后福了一礼,转身走出慈宁宫。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宫墙上,显得格外孤寂而狰狞。
回到萧府,萧如画立刻召集了心腹,低声吩咐道:“去,想办法潜入国公府,找到祖父藏起来的那个锦盒。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它带回来!”
心腹领命而去,萧如画站在窗前,望着靳王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