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阇与乌天善脱离那福寿村后一月,终是回到了乌家村。
现在的时间,却是二人回到乌家村三个月后。
此刻,乌阇正在被冤枉。
被冤枉成修炼了魔功。
但修炼了魔功的,乃是另有其人。
乌阇被平白当成了替罪羊。
就在这千夫所指之际,一道身影拨开众人,大步上前。
“乌阇大哥,你说句话啊,我相信你是没有杀人的。”
那声音极熟,仿佛曾伴他走过无数风雨。
江河——不,此刻是乌阇的意识猛然抬头,目光撞入那张熟悉的脸。
一个脸型消瘦、眼神锐利、身体却极其强壮的青年。
乌天善!
他伸出手,似要拉住乌阇的肩膀,嘴角微扬,语气诚恳:“乌阇大哥,我相信你,你是不可能杀你母亲的。”
恶意!
满满的恶意,从乌天善眼神中散发着。
那不是关切,不是悲痛,而是赤裸裸的嘲弄与快意。
空气仿佛凝固。
“所以,是你杀的吗?”
乌阇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不是质问,而是确认。
那是积压许久的恨意、冤屈与痛楚,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怒气,强烈地驱使着他去杀死面前的敌人。
他的手指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乌天善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轻叹一声:“乌阇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是最信你的人啊……”
可那双眼睛,却在笑的瞬间,闪过一抹猩红。
此刻,乌阇这具身体的主人名为乌阇,江河这位过客,正在乌阇的脑海中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一场意图让乌阇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闹剧。
而闹剧的幕后凶手,名为乌天善!
“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杀了我的母亲!!”
乌阇怒吼着,双目赤红如血,仿佛有烈焰在瞳孔深处燃烧。
“乌阇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污蔑乌天善呢?”
“天善那孩子如此善良,直到现在还在为你说话,你却凭空污蔑他,乌阇,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乌阇,你真该死!”
一声声斥责如潮水般涌来,一道道目光充满愤恨与谴责。
乌阇却完全置之不理,目光死死的盯着乌天善,似要剖开他那副温润如玉的假面。
乌天善脸上的笑意,在那近乎审判般的凝视下,一点一点褪去,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我很好奇,”
他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让空气骤然凝滞,“那位武者大人,究竟传了你什么本事?”
“我修习玄士大人的无上玄功,掌控人心,御气驭神,可唯独——始终无法将你纳入掌中。”
话音未落,四周的喧哗骤然止息。
那些方才还怒目而视的人群,瞬间僵立原地,眼神空洞,肢体凝固。
宛如提线木偶被骤然抽去丝线,静默得令人窒息。
“乌天善!!!!”
乌阇咆哮出声,声音撕裂长空,带着血与恨的震颤:“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乌天善眼中寒芒闪烁,嗤笑一声,划破虚伪的温情:“乌阇大哥,你还是这般天真,这般可笑。事到如今,竟还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他微微仰头,仿佛在凝望云端之上的王座,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好,我便告诉你——”
“因为,我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玄士之位!!!我要执掌这世间所有的权柄!!!我要成为无人敢俯视、无人敢践踏的存在!!!!”
“我要——成神,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