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一缕青烟湮灭,那倒悬的香只剩了个尾巴根,再也燃不起来了。
可是他们还有时间。
在香灭的一瞬油葫芦抛出的牵弦灯也自空中落下,触地的一瞬整个灯摇身一变,成了个圆滚滚的大刺球。
这是刚刚依林西贝说的照着鬼医那座藤屋变的缩小版——刺藤球。球体中空,球壁留有很多空隙,看上去像是只灯笼罩,只是比寻常灯笼罩大上许多。
地上的野猪群早已经攻击红了眼,压根不管落下的是什么,一律没命地冲上去。结果便是如那自投入网的麻雀一样,被刺球缠住了一对尖牙,拔不出又甩不掉。
遑论数头野猪都拱上了一颗刺球,东南西北一齐使力,便哪一方都借不了力,所以哪一方都挣不开。
场中猪群的嘶号声动天侧地,不绝于耳。
此时的林西贝两人早已稳稳落在被困的野猪群外,她拍拍油葫芦的胳膊示意时间到了,油葫芦随即将她放下,催动口诀。
场中刺球发出耀眼白光,那光慢慢扩散,将那片挠耳的喧嚣牢牢包裹,眨眼间,白光消失,只剩下一团躁动着的‘野猪团’在一张巨网下扑腾挣扎。
侍女在承屹耳边报说,“庄主,香未全灭,剩下的十一只野猪也都被那二人捉了,照例应是头筹。”
承屹摆摆手,不想再听。自己先走了,连半个字都没留。
发令官一声锣响,林西贝和油葫芦这才被放出来。她冲着承屹的离去的方向撵了两步便再行不动,扯着脖子喊:“承屹,你个怂包。程越不找了吗?只会折磨我取乐,怂到家了。”
腾鼠好意提醒她,“煞娘子,那新任庄主素来是个脾气怪诞的,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林西贝喘着气,也没气力再骂,目光不依不饶地追着承屹那怂蛋杀了几十米。
“大花,你要找谁?”
彼时油葫芦刚放走网兜里的猪,收了灯,朝林西贝走来……
油葫芦林西贝当然信得过,便将炼魂窟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我答应了姚鑫要找到程越的,这让我怎么找。那么大个庄主也指望不上。”油葫芦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所以这新任孟婆确实是改了头面去过炼魂库了?”
林西贝发现他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
“不过,要找人的话”油葫芦慢悠悠地说,“考上鬼差就能入轮回镜,前世今生都给你找到。”
轮回镜?
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想到了之前捡到的那面铜镜。还在顾非沅手上。
“先走了。”林西贝丢下一句,就着急忙慌地往回赶。
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早已入夜。承屹真是个不差钱的庄主,回去的路被大大小小的灯照得格外清清楚楚。不过当林西贝兴冲冲赶到家时,顾非沅早已歇下了。
林西贝围着桌子绕两圈心里一口气提着就是泄不了。怎么办,她好想找到那面铜镜。
顾非沅行李虽然不少,但一直携着的只有一口小箱子,放在床里侧。就在林西贝目光所及之处一臂远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已做了决定,轻手轻脚地要去够那口箱子。
箱子没锁,眼见着就要摸到锁扣,一串笃笃笃的声音传到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