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前一天,所有人一起去深潜,第五魏洛像高中时一样,悠闲地靠在岸边树荫下等着他们。他的双眼精力充沛地闪动着,既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书,他任由它们肆意放空,又偶尔聚焦于感兴趣的画面。
下潜了几米,适应了片刻,比出“OK”手势后,教练示意继续向下,随着深度的增加,海底世界愈加美妙,千奇百怪、五彩斑斓的生物从身边掠过,但几乎都叫不上名字。
循蹈眼花缭乱,任由教练拉着她继续向下,游向更加丰富多彩的海域,视野里,一条“美人鱼”正陶醉在悠闲自得的畅游中,她穿着别致,身上只有简易的潜水装备,一个水平旋转、一个垂直旋转,无一不在透露着她的安逸与自在,金黄色长发滑出的波纹,在透射的阳光下,唯美、梦幻。相对自己的笨拙,她轻快地简直像只陀螺。
“十米”,循蹈看了看深度计,已经感到难受,恶心,想吐,又往下窜了窜,头脑发胀、耳朵疼痛,这大概是她的极限抗压能力了,比上次在国内潜下去的六米,还进步了一点,她和教练示意向上,周莫尔也跟着浮出。
“潜不了了?”
“很难受,好想吐。”
“那我们上岸吧?”
瘫在第五魏洛身旁,循蹈仍在干呕,“不行了,不行了,太难受了!我要去换衣服了。”
“换衣服?不潜了?”教练是本地人,英语说得还算地道,很年轻,大约二十岁上下,一身棕色的皮肤,他一头雾水,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着。
循蹈对着教练连连摇头,“不潜了。”
玩的时间太短,教练可能无法接受这么仓促收工,苦笑着,建议她休息调整后再尝试一下,他收的费用不低,才刚刚热身就结束了,他实在于心不忍。
“再试试,再试试。”教练不厌其烦,继续劝慰。循蹈一再拒绝未果,只好狼狈逃去洗手间更衣。
教练见状,转向周莫尔,他是两人共同的教练,“那我们去吧!”
“算了,我陪陪她。”周莫尔快速打量了年轻小伙全副武装的行头,笑言,“没事儿,你自己去潜吧!玩尽兴些!”
“啊?”教练颇无奈,只得讪讪笑道,“那我下水去拍些好看的照片给你们留作纪念。”客人没尽兴,钱赚得太容易,他始终不能心安。
“魏洛,你是不是在偷笑?”
“没有啊!”刚刚教练独自下水前,委屈的小眼神,一下子触到了魏洛的笑点。
他大概能想象到那小子心中交织着的茫然和窃喜,循蹈越这样气急败坏,他越忍耐不住。
“你太没人性了吧!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看我笑话!”
“行了啊,小蹈,你别把气撒在魏洛身上啊!”
循蹈将靶心转向周莫尔,“你干嘛换衣服啊?你也不玩了?”
“我也觉得不舒服,再潜也要吐了。”
“啊!怎么可能!你也这么弱?”面对循蹈的疑惑,周莫尔只是温和地笑着。
第五魏洛冷呵一声,一脸的嫌弃,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打算走远些。
末了,教练不知从哪里买了一件潜水木雕纪念品,赠与循蹈,人鱼栩栩如生,雕刻精致,配色雅致,应该是花了心思挑选的。
“莫不是教练看上你了吧?我们怎么没人送?”张玑摆弄着木雕,他们三人共用一个教练,玩了大半天的功夫,上岸时皆精疲力尽。
“你玩得那么尽兴,还想着要礼物?”循蹈欲拿回木雕,张玑闪避躲开,不让她得手。
“所以说嘛!”张玑故意拉长音,“周莫尔,你现在虚爆了,身体被循蹈掏空了可不行啊!”
“去你的!”周莫尔跳上前来,张玑扔下木雕,抱头鼠窜,前者拾起礼品,吹了吹灰尘,还给循蹈。
西沃萨古尔·拉姆古兰爵士机场,是毛里求斯共和国首都路易港的国际机场,也是该国最大的机场,由中国援建。
机场里恰好有LUX*咖啡馆,大家喝着咖啡候机,这个很像联合利华知名品牌“力士”标志的咖啡,隶属丽世集团,“丽世”是非洲品牌,没注意到后缀的星号前,大家差点混淆。这里咖啡种类很多,周莫尔要了丽世冷萃,循蹈喝着一杯拿铁。
石希磊买了一些咖啡豆分给大家作为手信,“现买现打包的混合咖啡豆,做出来的咖啡特别香滑醇厚。”他递给周莫尔两包,“拿回去尝尝,喜欢我再给你邮。”周莫尔谢过,石希磊坐在了他对面,“这次玩的怎么样?”
“超赞!”周莫尔点着头回答,脸上忽然漾起笑容,“不过度蜜月的话,还是算了,岛上苍蝇太多,吃的也不够爽。”
“你们打算去哪儿度蜜月?”石希磊八卦的小眼神忽闪忽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