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头疼的也是这个。
攀比是人类的本质,无论什么时候, 看人下菜,论资排辈都是存在的。
君不见,席上酒,杯杯先敬位高人嘛。
樊简从来不是位高的人,她没想过要当位高的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巴结谁,但是总有人要踩着别人去巴结,或者踩着别人去炫耀,而从小不受重视,话不多,好像也没什么脾气的樊简就是一个最佳被踩人。
阳春白雪有自己的高雅,下里巴人有自己的风格,巴结炫耀这样的事,下里巴人做的不过更露骨更粗俗了些。
在去年和今年新旧交替之间, 樊简也算是浅尝了一遍人间疾苦。
妈妈说到这句话时,樊简竟然从心里生出了一种抵触。
又一次过年,不过是又一次的体验人情冷暖罢了。
樊简是个安静却喜欢热闹的人,小时候的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每到过年的时候,妈妈的眉眼中总带着一股忧愁。
现如今,她自己做了妈妈,体会到了其中的酸甜苦辣。
妈妈的气息从手里听筒中传过来,混着忽好忽坏的信号声,气息中便似夹杂了雷霆万钧和模糊不清,莫名的让樊简感到一股压力和烦躁。
“那,小简,你总要回来过年吧?”
“嗯?”樊简愣了一下,才浅浅的应了一声“嗯。”她回答的不是很确定。
有时候我们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时候我们说了,并不是真的想好了该怎么说,而是知道自己必须要说。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她是暂时的敷衍妈妈,还是真的要回去。
“小简,妈妈想过了,今年回来的时候,你和盛安就把结婚证领了吧!”
樊简被妈妈这跨越性极大的话惊的好一会没说话。
妈妈是个急性子,没听到樊简的回答,妈妈又迫不及待的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妈妈这个想法不好吗?”
樊简惊讶于妈妈思维的跳跃,更多的则是好奇“谁跟你提到这个事的?”
妈妈并不是不关心樊简,只是樊简很了解妈妈,她关心和着重的点应该更多的在于其他的方面。
樊简想,买房子或者盖房子这样的消息才更能引起妈妈的兴趣。
妈妈是个很少在生活小事上用心的人,她不会记得樊简喜欢吃什么菜,也没空去管樊简有时的高兴和忧伤,甚至樊简从女孩到少女的重要时刻,她都不知道,在樊简高二,姨妈在姐妹之间大肆宣扬着她的女儿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妈妈才想起来是不是要带樊简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妈妈的声音手机的另一头晒了一下,半晌才干脆的回答“嗨,还用谁跟我说吗?你自己也是,你已经到了年纪,自己也该把这么重要的事放在心上。”
妈妈又把话题转到樊简的身上,成功的转开了话题。
“我……”樊简说出这个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和顾盛安结婚?
为什么现在想起来,樊简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隐隐有些抵触呢?
“你,你怎么了?小简,孩子都有了,你还想怎么样?”隔着手机,樊简都能想象得到,妈妈往上翻的白眼。
“你不和盛安领证,还能和谁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