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国增道:“人家不说,我怎么好意思问。”
“你怎么不问问啊?”刘旭道。
“他问,人家就说吗?”秀峦接过话茬:“人家两口子,有什么事,会跟咱说?人家怕人呢,怕别人问,哼,我看就是做贼心虚。”
“这有什么好怕人的,他不告诉别人,还不告诉咱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刘旭道。
“哼,你把他当一家人,他把你当一家人吗?”秀峦道,说到国长和程广仙,她一肚子的火。
“怎么就不当一家人啊?”国增替弟弟打抱不平:“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带刺呢?”
“把你当一家人?把你当大哥,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你把自己当根葱,人家拿你蘸酱吗?”秀峦道:“程广仙拿你当大哥吗?刘国长有什么事,跟你商量吗?一说国长,你就不愿意,就替他们说话,你就护着吧,我看你能护出个好来吗?”
“一说你娘家,一说你侄子康健,你不也护着吗?不是也替康健说话吗?”国增立刻找了理由。
刘旭见父母,又要开始了,连忙打断:“行了行了,你俩,怎么说着说着,就又顶起来了呢?说刘路的事呢,怎么又扯别的了?”
国增见儿子发了话,立刻不说了,倒是秀峦,依旧说着国增,说着国长,说着程广仙的种种不是。
“明天,我去看看刘路的吧。”刘旭道:“唉,也不知道刘路,现在怎么样了。经过这么一折腾,不知道他的病,还能不能好起来。”
“对,去看看的吧。”国增嘱咐儿子:“刘路这孩子,从小就崇拜你,听你的话。你跟他聊聊天,兴许,他能好起来。”
“切,神仙都治不好的病,指着刘旭给治好了?”秀峦依旧话里带话。
国增想反驳,但看了看刘旭,便没再说话。
“希望他能好吧。”刘旭道:“我就这么一个亲叔伯弟弟,结果还这样,唉。”
“明天到了你婶婶家,该问的,不该问的,少说话,人家忌讳这些。”秀峦道:“就拿刘路,当初去当兵的事,人家都没跟咱说,我还是听你珍爷爷说的呢。”
“她怎么什么,都不跟咱家说?放着亲兄弟不说,却跟别人说。”刘旭疑惑,心里对叔叔婶婶,也颇有不满。
“说白了,还是咱自己没本事呗。”秀峦冷嘲热讽:“为什么跟你珍爷爷说啊?人家他们家有能耐啊,国新是局长啊。你叔叔他们,得巴结他们家啊。咱家呢?咱家又没钱没势的,人家才懒得搭理咱呢。”
“是是是,我没钱没势。”国增自嘲:“我就是个放羊的老头,谁搭理我啊。”
“但不管大人怎么着,你跟刘路,还得亲近啊。”秀峦道:“他爸妈不懂事,不懂道理,跟孩子没关系。到什么时候,你跟刘路,也是一个爷爷的兄弟,你们哥俩才是左膀右臂。”
刘旭点了点头,宗族观念,血脉关系。这一点,自己爸妈的观点,倒是出奇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