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利亚摇头说道:更糟。回来时我特地去了那里,弯道护栏被人做过手脚。正对坠车点的是一片简易的寮屋……住着都是些穷苦人。据说怡和洋行准备开发这片地。
陈朝阳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骂道:“老家伙真是心思歹毒,特么的,这是根本没在乎穷人的命。”
艾米利亚也是出自穷苦人家,闻言冷笑道:“师傅,这些大老爷什么时候在乎过小民的生命?没准老家伙还在设计借此机会,将那片寮屋推平呢。”
雨点重新敲打玻璃。陈朝阳抓起车钥匙:去见祁德尊,现在!
深夜的爵士府邸书房,维多利亚港的霓虹透过彩绘玻璃,在波斯地毯上投下诡谲的光影。祁德尊听完录音后沉默良久,银质裁纸刀在他指间转出冰冷弧光。
陈朝阳说道:“爵士,现在麦考利可谓图穷匕见,他想置你于死地,浅水湾的道路,艾米利亚亲自去看过,路边的栏杆,被人做了手脚。”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艾米利亚的判断,“从种种迹象上看,麦考利夫人的死,跟她丈夫脱不了干系。他很能想复制当年的成功。”
祈德尊闻言苦笑道:麦考利的夫人曾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以前也是公司的股东,我能加入怡和,也多亏了她的介绍……那是一个可敬的妇人,记得她去世的时候,麦考利表现得很伤心……葬礼上,还是我扶着他走过墓园的。
他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当时我是有怀疑的,他夫人出事不久,麦考利不但清偿了债务,还收下了大量的公司股份。从而成为了公司的第三大股东,那时,我是有怀疑的。但想到麦考利继承了妻子的遗产,警署那边也没说什么,就没有追究……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艾米利亚轻声补充道:我得到的报告提到,夫人坐车的刹车油管,有人为破坏的迹象。
爵士瞳孔骤缩,转头看向艾米利亚,问道:“你不是那个歌手么?怎么会知道这些?”
陈朝阳解释道:“爵士,艾米利亚的事,说起来有点复杂,简单说就是她本来是来港岛杀我的,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她现在算是我的人,可以信任。”
艾米利亚看向陈朝阳,甜甜地一笑,眼睛里的爱意已经隐藏不住了,或说她是故意的。
祈德尊爵士心思却没在这些儿女情长上,他点了点头,问道:“陈,这事你都知道了,如果你是我,打算怎么做?”
陈朝阳沉思片刻,说道:“爵士,此事已经不容犹豫,须当机立断。”
祈德尊不置可否,问道:“我听录音里提到了股份,这是怎么回事?”
陈朝阳有些尴尬地说道:“爵士,对于怡和洋行的未来,我很看好,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成为怡和董事会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