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蓝羽刚到公司,颜穆卿便跟了进来。
“姐姐,你是不是在外面养野男人了?不然你为什么不同意住在我家?”
颜穆卿不客气地拿起李笑早于五分钟前按蓝羽的口味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十分惬意地吧唧了下嘴巴:“好喝!”
显然她对于李笑的手艺十分满意。
蓝羽并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地抬眼瞥她,虽然只是轻轻扫过,却带着十足的威压。
那是多年上位者所养成的强大气场。
“有正事就说,没有就出去。”
颜穆卿被办公室里骤然降低的气压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其实她是没资格过问蓝羽的私事的。
只是蓝羽平时表现得平易近人,给了她蓝羽很好拿捏的错觉。
颜穆卿“呵呵”干笑两声:“还真有事。是关于昨天那对情侣的事,我问过医生了,那个女孩的子宫没保住,连夜做了摘除手术。而男生其实一晚上都在等警察去抓他,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今早我派人过去跟他说,叫他安心在医院照顾他女朋友,那几个歹徒的事不用操心。”
她仰头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蓝羽眼瞅着她牛饮咖啡,眼底的嫌弃太过晃眼,刺得颜穆卿差点跳起来。
“姐,我跟你说,那个男孩当时就懵了,杀了五个人不用负责,他已经不能理解这个世界到底癫成了啥样。以他那个阶层,确实不知道,那些财阀和资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蓝羽当然理解男孩的想法,毕竟在普通人的眼里,这个国家是法治社会,什么事都该依法合规。
但她身处在这个糜烂的圈子里,不知见过多少蝇营狗苟、魑魅魍魉。
根本是普罗大众想象不到的黑暗和肮脏。
老百姓的命在他们眼里,和路边的野草和脚底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嗯,知道了,后续情况你盯着点,确保那个女孩康复后,继续她的学业。另外开导一下她,女人的价值不仅仅局限于生育和子宫,更重要的是事业。若是因此失了爱情,别难过,寄情于学业和山水,未尝不是另一种活法。”
颜穆卿闻言,嬉皮笑脸地拍了下大腿:“我早想着呢!已经托人联系了业内最好的心理医生,等那个女孩能下床,会定期给她做疏导。还有她的学费和医药费,我以颜氏的名义资助了她,这样她就不用再去酒吧打零工了。”
她说着俯身凑到桌前,指尖点了点蓝羽面前的文件:“不过姐,你刚才说‘女人的价值不只在于子宫’,这话我得记下来,讲给我那些已经嫁了人,拼命要生男孩的小姐妹听听。”
蓝羽抬眼扫了她一下,笔尖在文件上勾出个重点符号:“你可以出去了。”
正事讲完了,开始赶人了。
“姐,用完就扔,也太不地道了吧?”
颜穆卿一脸不满地抗议着,她怎么不知道,从前那个愿意宠着她的姐姐什么时候自动消失了。
难道是七年没见,生分了?
蓝羽没理她,按下内线:“笑笑,重新泡杯咖啡进来。”
颜穆卿心虚地挠了挠头,李笑给蓝羽泡的咖啡刚刚被她干完了。
她灰溜溜地以圆润的方式滚了出去。
上午谈完一个案子后,合作商礼貌地递给蓝羽一张名片,希望她能和上面的人去相亲。
这个合作商还挺重要的,不好得罪,而且人家明确表示,只是去见一面,如果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盛情难却,蓝羽只好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约好了中午在浅柏楼下的餐厅见面。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裹着黄油与松露的香气,蓝羽刚走到预定座位旁,便被起身相迎的男人晃了下眼,身高腿长,俊美非凡,着实惊艳了她一把。
眼前的男人太完美了,并且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男人穿一身炭灰色定制西装,肩线笔直得像用尺子量过,裤脚刚好露出半寸洁白的袜边,没有一丝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