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你什么都不知情,他工藤新一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你的喜欢,甚至对你存了有色心,你就没回过味来?”英理从外面回来, 突然回来,那这句话,
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小兰的发顶,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好好回想你们一起经历的所有事,一个正常的男生会对一个女生这样吗?换个角度想,要是你是个男生,身边有个女生被人这么对待,你会觉得这是正常的喜欢吗?那些男生嘴上不说,心里其实都默认你是他的所有物,谁还敢靠近你?”
她想起高中时,班里同学总打趣说“毛利兰就是工藤新一的未婚妻”,连老师都偶尔会说“新一不在,小兰要多照顾点他的座位”。那时候她只觉得是玩笑,现在想来,那些看似平常的话,早就把她框在了“工藤新一的人”这个标签里,连她自己都习惯了要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收拾课桌,替他回应别人的调侃。
“在没遇到这些事之前,他连你爸爸都不尊重,可你们全班甚至全校,都默认你们是一对。”英理的声音冷了几分,“大家都觉得你该照顾他,你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可你真的觉得正常吗?他心里怕是早就把这当成了未来媳妇该做的事,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成独立的个体,只是把你划进了他的领地范围。你别跟我说什么青梅竹马,男生和男生也能做青梅竹马,青梅竹马顶多是玩伴、是伙伴,从来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予取予求的理由。”
她顿了顿,看着小兰埋在膝盖里的脑袋,继续说道:“那你告诉我,除了是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你是谁?是毛利兰,是空手道大赛的冠军,是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女儿,可这些身份,在别人眼里都被‘工藤新一的女朋友’盖过了。就算有其他男生对你有好感,敢接受你吗?他们都知道工藤新一的性子,他会跟踪你,会在你和别的男生说话时突然出现,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伦敦干了什么。”英理的话像一把细针,扎进小兰最不愿回想的角落,“那次你明明是想自己散心,可最后还是被他拉着陪他父母约会。为什么每次出门,都非要他陪、非要围着他转?难道我们就不能陪你?难道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非要依附着他?”
小兰的指尖抠进了地毯的绒线里,伦敦的画面清晰地涌上来:她本来想一个人去大本钟下走走,却被突然出现的工藤新一拦住,最后跟着他和有希子、优作一起逛了半天美术馆,全程她都在听他们聊推理、聊案件,连一句“我想走了”都没说出口。那时候她觉得是自己任性,现在才发现,她早就习惯了把自己的想法藏起来,优先迁就他的意愿。
“还有幼儿园的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说你是爱哭鬼。”英理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质问,“你爱哭怎么了?小时候受了委屈哭,
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这么叫你?可你偏偏就在意他的看法,他让你别哭,你就真的憋着不哭。
这是关心吗?这是把他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你却傻乎乎地把这当成了他懂你、疼你?命算什么?你们爱情才重要!毛利兰!
你觉得你们的爱情很感动,感动到连父母都可以不要?”英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心,“他父母是怎么教他的,我管不着,但你是我的女儿。我和你爸爸,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前刑警,就算现在分居,也从来没教过你要依附别人活着。我能在法律界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你爸爸能成为名侦探,也靠的是他的本事,我们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不懂得自爱的孩子?”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老师没教过你自尊自爱吗?
”英理轻轻托起小兰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和小兰如出一辙的眸子里,满是失望和心疼,“
妈妈不是个随便的人,你爸爸也不是,我们从来没教过你要把自己的人生绑在另一个人身上。
你是毛利兰,不是工藤新一的附属品,你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骄傲,而不是围着他转,连他的一点情绪都要放在心上。”
。客厅里的光线随着雨势的减弱渐渐亮了些,可那些透进来的光,却让小兰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摆在人前,连一点藏着的侥幸都无处遁形。
“你就告诉我,上一辈子你觉得工藤新一爱你,他到底爱你什么?”英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软弱,是被女儿的执迷气得心口发疼,“你告诉我,从幼儿园到现在,哪一件事配得上‘爱’那个字?他那根本不是喜欢,更不是爱,你怎么就看不明白?”
小兰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他会保护我”,可话到嘴边,却被英理接下来的话堵得死死的。
“从一开始,4岁的他跑来说要娶你,连彩礼都没提,他妈妈也没当回事。那时候我跟你爸爸说,他家就算有三千亿,我也不可能让他就这么把你娶走,你觉得他回去后是怎么跟你说的?”英理的目光紧紧锁着小兰,像是要把那些被遗忘的细节都挖出来,“他说自己是捡来的,他爸爸要环游世界没钱给彩礼,对吧?!
“4岁的孩子说自己赚钱娶你,说得多容易,可他到头来做过什么?他断过家里的接济吗?”英理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这是一个4岁孩子该有的态度吗?不过是仗着你喜欢他,就随口敷衍,
你跟老师走得近,他就觉得老师图谋不轨,还跟你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这正常吗?”
“初中、高中,你一步一步跟我说,他到底哪件事是爱你的表现?”英理往前倾了倾身,语气里带着逼问,“高中逃课偷跑,跟你失约成了家常便饭,毛利兰,你告诉我,他到底爱你什么?他变小成柯南后,对别人、对其他女孩子又是什么态度?连小孩子都喜欢上他,他倒是来者不拒,跟着各种案子跑,你还觉得他是在保护你?”
“真正的保护是把危险避开,不是明知自己是‘死神体质’,还偏偏往危险里钻,把所有人都拖进去!”
英理的声音里带着痛心,“为他担心,为他冒险,甚至差点为他送命,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情?他变成柯南后又干了什么?游乐园答应陪你,结果丢下你去跟踪黑衣人,这是他活该!”
“他以小孩子的身份待在你身边,你爸爸看在眼里,我难道就听不到一点风声吗?”英理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清醒,
“你出去他跟着,转头又拉着志保的手让她做药,志保是心甘情愿的吗?
他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的照顾、包容、百依百顺?”
英理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毛利兰,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连命都不要,连父母都抛开,连清白都不顾?你倒是跟妈妈说啊!
你不是总说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吗?可这些所谓的冒险,若不是因为和他接触,危险会主动找上你吗?”
英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想起那些年听到的关于小兰遇险的消息,指尖都忍不住发颤,“你爸爸再不济,
也会拼尽全力护着你,我更是会用所有的能力为你遮风挡雨。
我就问你,从始到终你为了他昏迷过多少次?掉下悬崖多少次?
被枪指着多少次?被人踢门威胁多少次?为他挡过多少次危险?掉进海里多少次?你自己数得清吗?”
他开汽车、开轮船,你觉得这合适吗?合理吗?”英理往前探身,目光里的痛惜几乎要溢出来,“你曾经问过他,第一次被登报称作‘平成的福尔摩斯’时,
他对你说了什么?他满脸兴奋地说,就享受那种将罪犯逼入绝境的感觉,对吧?你当时还问他,
若是博士犯了错,他会不会也这样对博士,他的答案不是犹豫,而是肯定,你都忘了吗?”
小兰想起”,可那时的她只觉得是小孩子的撒娇,从未想过这背后藏着的,是超越了界限的亲昵,是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以孩童的身份,肆意地享受着属于新一的亲密。她想起和园子独处时,
园子总打趣她“你家那位,,她当时还红着脸反驳,可现在想来,
那些在外人眼里,她忙前忙后替新一收拾房间、打理生活的样子,何尝不是被人看作是上赶着的高攀?
他是工藤家的少爷,优作先生是享誉世界的推理小说家,有希子阿姨是红极一时的女演员,他从小养尊处优,连基本的保洁都懒得做,可她却心甘情愿地替他打扫乱糟糟的房间,洗他换下的衣物,甚至在他以柯南身份寄居在毛利事务所时,也是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她从来没问过自己为什么,只觉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可经英理这么一戳破,才惊觉这份“情分”里,藏着太多的理所当然。
“他叫你爸爸大叔,从来都是带着一股子轻慢的,
”英理的声音又响起来,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你爸爸的推理能力或许不如他,可你爸爸办的案子,哪一件不是用心在查?哪一次不是为了委托人的安危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