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独特的思考方式(2 / 2)

洛小平听得眼睛都直了:“这么夸张?高中才会除法,却能一天学会政治考75分,表哥的脑子也太特别了吧!”

“可不是嘛。”洛溪点点头,“他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却总能用自己的逻辑找到出路。

所以你也别觉得他的学习方法奇怪,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就像他,哪怕走了很多弯路,最后也靠自己的‘死磕逻辑’,硬生生闯出了一条路。”

洛溪的话音刚落,小兰的思绪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层层涟漪荡开,前世的片段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揪得她心口发紧。

她攥着衣角,指尖泛白,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一天的画面——餐厅里灯光暖黄,工藤陪着她用餐,可眉眼间总藏着一丝不自然的紧绷。命案突发时,他脸色骤然惨白,几乎是踉跄着冲进男厕所,那背影慌乱得让她当时心脏都揪成了一团。

那时候她只以为是柯南身体不舒服,可如今借着时控机的线索,把前因后果串起来,才惊觉那哪里是柯南,分明是志保伪装的。而真正的工藤新一,正在厕所里承受着解药失效的剧痛。

小兰的心猛地一沉,呼吸都滞了几分。新一疼到晕厥时,心里还念着她,可她当时却什么都不知道,只傻傻地守在餐厅里。那志保呢?那个总是冷着脸、看似无坚不摧的女孩子,伪装成柯南冲进男厕所时,心里该是怎样的窘迫和隐忍?

男厕所里还有其他陌生的男生,对一个女孩子而言,那是何等的难堪。可志保从来没提过,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只因为新一迟迟不出来,只因为要盯着解药失效的时间,要确保他的安全。

小兰想起那次给新一捐血的经历,少年侦探团遇袭,新一替她挡了子弹,那时候她就该发现破绽的——一个小学生怎么会有那样的身手,怎么会流着和工藤新一一样血型的血?可她偏偏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是因为太相信,还是因为自己不愿戳破那层窗户纸?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宁愿用麻醉枪射晕她的爸爸,也不肯把真相告诉她;他说要保护她,却每次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破案时奋不顾身,让她要么在原地焦灼等待,要么被卷入险境。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又何曾想过她看着他遍体鳞伤时的恐惧?

小兰的思绪又飘回志保身上,那个总是把自己当成小白鼠的女孩。旁人都以为志保是拿工藤做实验,想摸清解药的极限,可小兰太清楚了,志保哪里是想知道工藤的承受范围,她是在拿自己做对照。

志保的身体对药物的耐受度远超过工藤,她能忍着胃痉挛装作若无其事,能吞下止痛药扛过副作用,哪怕疼到冷汗浸透后背,也绝不会在人前露出半分脆弱。她给工藤试药时小心翼翼,每一次调整剂量都反复测算,哪里是把他当小白鼠,分明是怕他承受不住,怕他像自己一样,被药物的副作用折磨得痛不欲生。

小兰靠在墙边,眼眶微微发热。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里,藏着志保不为人知的付出,也藏着工藤新一笨拙又固执的守护,而她,却像个局外人,在时光的缝隙里,才慢慢看清这一切,

小兰靠在墙边,心底的寒意一层层往上涌,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荒谬与委屈,此刻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狠狠撕扯着她的心脏。

她想起洛保,想起那个顶着柯南模样的孩子赖在自己家的日子,原来从一开始,那就不是简单的“托付”。志保把他送到自己身边,与其说是找个托身之处,不如说是想让她安心——毕竟工藤新一犟起来,连他父母让他去英国、美国避祸的话都不听,志保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至少能护他一分周全。

可工藤呢?他倒好,心安理得地赖在毛利家,对着她爸爸的调侃嬉皮笑脸,却在暗地里用麻醉枪一次次射向毛利小五郎的脖子。他嘴上说着喜欢她,转头却带着轻蔑的语气评价她的父亲,仿佛毛利小五郎的侦探事业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更可笑的是,上一世的自己,竟然被他的话语洗了脑,甚至傻乎乎地顺着他的话,说出“爸爸不如你”这种话。

小兰抬手捂住脸,指缝间传来温热的湿意。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亲生父亲,却被外人的评价牵着鼻子走,连基本的对错都分不清。他占着自己家的便宜,享受着她的照顾,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给不了她的家人。

他说爱她,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他连自己的父母都能抛下,又怎么会懂得真正的爱?上一世的自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跟着他疯,跟着他傻,他不要父母,自己竟也荒唐地生出“我也可以不要”的念头。明明早就知道他是工藤新一,却像养着个童养夫似的,守着那个小小的身体,等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更让她觉得脊背发凉的是,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模子,觉得他破案时的样子很帅,哪怕他丢下一切去和黑衣组织周旋,去搞那些像间谍片一样的国际博弈,她都傻乎乎地觉得他是英雄。可那不是英雄主义,那是拿命去赌,是把身边人的担忧当成理所当然。她曾无数次劝他远离那些危险,可他偏要碰,她用尽了所有办法,最后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连自己发呆痛苦的模样,都让志保跟着束手无策。

小兰缓缓放下手,眼底的水汽凝成了冰冷的怒意。上一世的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被所谓的“爱情”操控着,连正常的思考都做不到。她看着工藤新一为了破案奋不顾身,为了拯救世界奔赴险境,却忘了他首先是她喜欢的人,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英雄。而志保,那个同样被卷进这场漩涡的女孩,看着她执迷不悟,看着工藤一意孤行,怕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连一丝扭转的办法都没有。

“原来从始至终,糊涂的只有我一个。”小兰低声呢喃,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清醒与悲,

她想起志保每次看着工藤时,眼里那抹无奈又担忧的神色,

终于明白,那个看似冷漠的女孩,远比她更早看清这一切,却也比她更身不由己。

小兰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那点刺痛却远不及心底翻涌的寒意——她想起上一世志保被伏特加抓走又逃回来时,眉眼间虽带着惊魂未定的疲惫,可看向她时,眼里还藏着属于灰原哀的清冷与柔软,怎么看都还是那个清醒又执拗的女孩。

可变故偏偏发生在那之后。志保在沙滩晕倒,她慌慌张张跑过去时,对方却突然伸手稳住她的肩,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那一个吻来得毫无预兆,陌生得让她当时浑身僵硬,而当晚送走那位偶然撞见的朋友后,一切就开始偏离轨道。

志保不再对着解药配方反复测算剂量,工藤新一解药失效疼得蜷缩时,她只是淡淡丢出一颗药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再也没有从前那种小心翼翼的担忧;她忘了宫野明美的忌日,那天依旧跟着少年侦探团去公园玩闹,小兰提起姐姐时,她眼里甚至闪过一丝茫然;更别说曾对小兰说过的“小孩子承载不了我的恋爱对象”,那个别扭又坦诚的志保,好像在那个吻之后,就彻底被抽走了灵魂。

她还是会和少年侦探团插科打诨,会对着柯南的幼稚行为无奈吐槽,可那份搞笑里,少了真心的温度。一个在黑衣组织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对工藤新一生出那样突兀又炙热的感情?连最基本的防备心都消失了,工藤一撒娇要解药,她就随手给,全然忘了药物的副作用会带来怎样的风险。

这根本不是志保。

真正的她,把少年侦探团的每一个孩子都当成珍宝,会用自己的方式护着他们避开危险,会把每个人的性命都看得比什么都重;真正的她,对工藤新一只有盟友的默契与无奈,绝不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就乱了分寸,更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小兰的呼吸骤然急促,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里生根发芽:是不是从沙滩那个吻的夜晚开始,真正的志保就已经不在了?

是被黑衣组织的人夺舍,还是被灌下了能篡改记忆的药物?留在他们身边的,不过是个顶着灰原哀外壳的空壳子。

那上一世的志保,其实早就死了啊。

这个念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小兰的心脏。难怪洛保会出现在这里,难怪他带着志保的影子,

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柔软——原来那是转世后的她,是摆脱了黑衣组织,也摆脱了被篡改的命运,重新活过来的宫野志保,

小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间冻住了,连指尖的颤抖都变得迟钝起来。怪不得时空管理者提起洛保时,会说那是最真实的她,原来从沙滩那个夜晚开始,那个真正的志保就已经彻底消失了,消失在黑衣组织的阴谋里,消失在被篡改的时光里。

那个在时光机里无奈叹气,笑着说她“这个傻瓜女孩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好骗”的人,那个眼里藏着对她的心疼与在意,真心爱着她的志保,早就被偷走了存在。上一世她听到的那些突兀的情话,那些对工藤新一莫名的亲近,那些对身边人漫不经心的态度,哪里是志保的本意,不过是占据了她身体的陌生人,用着她的嘴,说着不属于她的话。

小兰想起时光机里的画面,志保皱着眉替她拍掉身上的灰尘,语气嫌弃却动作轻柔,又在她傻乎乎相信工藤的鬼话时,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那才是真正的她,是有着柔软的内心,会默默守护,会真心相待的志保。而不是后来那个冷冰冰的、像提线木偶一样的灰原哀。

“原来从始至终,我失去的不仅是清醒的自己,还有真正的她。

”小兰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泪水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以为上一世的遗憾是没看清工藤的自私,可此刻才懂,最大的遗憾是她眼睁睁看着志保变得陌生,却从未想过,那根本不是她。

她竟到现在才明白,上一世她守着的,不过是个虚假的影子,而真正的志保,早就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她的身边。

园子:兰, 你在想啥呀?想这么入神,人都走完了,我还是那句话,对志保,你啊, 不要把他当上一辈子的人哟,他现在是男孩子,而且他记得上一辈子的事情,

小兰被园子的声音拉回神,怔怔地抬起头,才发现周围的人果然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园子叉着腰站在她面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指尖还带着湿意,哑着嗓子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多事。”

园子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路边走,语气依旧直来直去:“想再多也没用,我都说了,洛保现在跟上辈子的志保压根不是一回事,他现在是个男孩子,还揣着上辈子的记忆,心里跟块冰似的,就等着你自己想明白跨过去呢。你要是总揪着过去的志保不放,那这辈子也别想跟他好好处。”

说起家国的事,园子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脚步都顿了顿,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还有咱们那边的破事,我真是越想越气!明明跟人家洛保的国家八竿子打不着,偏要凑上去指手画脚,连人家国内的事都要横插一杠子,纯属没事找事!”

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语气里满是鄙夷:“不承认历史,还总想着挑事打仗,人家国家想收回自己的领土,关我们什么事?倒好,上赶着去插手,

搞得人家国家的游客来这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针对。还有那破社,留着它除了激化矛盾还能干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人脑子里装的什么,简直是病得不轻!”

小兰听着园子连珠炮似的吐槽,心里的郁结倒是散了几分,她轻轻扯了扯园子的衣角,低声道:“你小声点,被人听到不好。”

“怕什么?”园子翻了个白眼,依旧我行我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又不是不爱国,可看着那些人做的蠢事,

实在没法硬着头皮说他们对。

反正我是打定那么有病,远我点!,

我在这边待着,至少不用看着那些糟心事儿堵得慌。”

她顿了顿,又把话题拉回小兰身上,戳了戳她的额头,

“别再愣神了,洛保那边还等着你呢,你要是再磨磨唧唧,小心人家这块冰直接冻成石头,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等一下英理会找你, 我先回房间, 你还存在不清醒的话,那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