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去冒险,我非要跟着,好像离了他我就没朋友一样!”小兰的声音里满是懊悔,“我怎么就没察觉,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爸爸?他抢我爸爸的委托人,让毛利事务所只能靠他的名气苟延残喘,可我居然觉得他很厉害,觉得我爸爸不够优秀!”
“一个女孩子,天天去照顾一个男孩子的起居,随意进出他的房间,这叫什么事?”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绝望,“现在我才明白,我是在一步步把自己变成他的‘附属品’!我的贞洁,我的名誉,在所有人眼里都成了他的所有物!学校里的人都默认我们是一对,好像我不跟他在一起,就是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我练了这么多年空手道,敏感度本该比谁都高,可我却连闺蜜和爸爸被麻醉针射中都察觉不到!”小兰的声音里满是自我谴责,“我被他跟踪,被他监视,连跟别的男孩子多说几句话都要被他用柯南的身份质问‘是不是不喜欢新一哥哥’,我怎么会听不到那变声器的破绽?是我不想听,是我不敢听!我怕戳破了,连那点虚假的温情都没有了!”
“他说他累,说他不想这样,可他真的累吗?”小兰冷笑一声,泪水却越流越凶,“他累的话,就不会到处跟踪我,不会一次次失约,不会在初中就破坏课堂纪律,小学就偷偷溜出去查案!可我那时候居然觉得他这样很帅,觉得他是为了正义,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他吃药像吃糖一样,只为了变回来见我,可我从来没想过,那些药是怎么来的!”她的声音陡然降低,带着一丝恐惧,“药三分毒,他每次变小变大,除了浑身剧痛,怎么会没有别的副作用?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志保用自己的身体在试药,是志保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才给他换来那些‘临时解药’?”
“我转世了,明明已经看清了他的为人,可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小兰抱着膝盖,声音哽咽,“我明明答应过志保,会好好待她,我明明知道她向我表白过,知道她爱我,比全世界任何人都在意我的感受!可我还是被工藤新一牵着鼻子走,把她的心意抛在脑后!”
“他的爱意到底是什么?是以色为主,是故作害羞?”小兰的眼神里满是困惑,“工藤新一和柯南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没变小的时候,我父母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却非要正大光明地跟我绑定,看不起我爸爸,抢我爸爸的工作,完全不顾及我们家的感受!”
“我们那时候都没成年啊!”她的声音带着嘶吼的绝望,“当初在河边,明明可以用暖手袋、暖手壶取暖,我却非要跑那么远,就为了让他牵着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现在想想,如果我那时候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他是不是也会答应?我们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却被那些该死的设定推着,想些不该想的事情,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全校皆知的表白,当着我父亲的面在校园里亲吻,他连高中都没毕业,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小兰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我后来居然还很欣赏他,跟和叶一起崇拜他破案的样子,明明什么都不懂,却硬要逼着自己跟着他冒险!世界上到底哪个女孩子真的需要这样的‘爱’?”
“在白马寺听他表白,说喜欢我比全世界都多,转头就用麻醉枪射我爸爸,把我爸爸当成傻子一样戏耍!”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我爸爸让他帮我按摩,我却在旁边看到他偷偷用力踩我爸爸的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觉得我爸爸配不上他,还是觉得我们全家都该围着他转?”
“平次,和叶,你们在医院的时候都看到了,我那时候明明已经跟志保心意相通,为什么还是会跟着新一走?”小兰看向两人,眼神里满是无助,“我来中国根本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找志保!我亲眼看着她在我面前消失,看着我们的孩子跟着她一起没了,我什么都记得,我知道她是中国人,不管她以前是卧底还是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真的没有在乎新一,我真的没有!”她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着我,让我一次次妥协,一次次回头!
平次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每次看到死人,你有没有留意过那些死人的家属?有没有看过那些警察苍白的脸?还有甚至觉得自己很无能的一点,我觉得日本的警察确实,他好像从来都靠侦探,却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靠自己。我去了解一下中国的这边的麻醉剂。这里的麻醉剂能带进医院去,自己拿都不行,拿了绝对拿出来,如果没了,绝对绝对是被翻垃圾桶,翻哪里都要找到出来。
我听洛溪说,她说志保,不洛保,有一次把麻醉剂不知道放哪里去了,翻垃圾桶翻了三翻,三四桶都都要翻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第二次如果买这些东西很严重,根本不能带出去,根本也不能用在政治,用在人身上都只能打半麻。只能一点点
这些的话应该志保没来之前就有。我猜应该是博士给我是绝对不是让他去射人。他第一个对象应该是你吧。
你是因为他的动作发现他的,对吧?
平次被小兰突如其来的质问噎得一怔,脸上的坚定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难以掩饰的愧疚。他别过脸,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拳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压着千斤重担:“有。”
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空气里。
“我怨过她。”平次终于抬眼,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懊悔,“上一辈,我看着新一一次次因为没药变不回去,看着他抓心挠肝地想跟你见面,看着他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顶着柯南的身份委屈巴巴——那时候我脑子发热,真怨过志保小姐姐,觉得她明明有办法,却偏偏攥着解药不肯松口,好像故意刁难新一。”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自我谴责:“我那时候太蠢了,只盯着新一的委屈,却没多想那些药是怎么来的。我猜得到药的研制肯定不容易,却从没敢深想,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做出哪怕一粒临时解药。直到后来,我偶然撞见她在博士家的地下室里咳得直不起腰,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口袋里掉出来的药盒滚到我脚边,里面除了变小变大的药,全是止痛药、胃药,还有几板没拆封的止血棉——我才惊觉,我之前的怨有多可笑。”
“她不肯给药的时候,哪里是不让他谈恋爱?”平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后怕,“她是怕啊!怕新一为了见面,不管不顾地乱吃药,怕那些没完全检测好的药把他身体搞垮,怕他一次次变大暴露行踪,把组织的人引来,不仅害了他自己,还会连累你、连累我们所有人!”
“能给药的时候,我们用的是什么手段?”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满是苦涩,“我们没什么手段,无非是新一软磨硬泡,我在旁边帮着说情,甚至有时候会用‘破案需要’当借口——现在想想,我们根本就是在逼她。她每次松口,眼神里都藏着担忧,可我们那时候只想着新一能变回去,根本没在意她眼底的红血丝,没在意她说话时偶尔压抑的咳嗽。”
“新一确实在我面前提过无数次想要更多药,也变过无数次小孩子。”平次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力,“他每次都抱怨药的时效太短,抱怨志保小姐姐太固执,却从来没问过她‘研制药是不是很辛苦’,没问过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那时候都叫她小哀,觉得她冷漠、难接近,却没人想过,她一个女孩子,背着组织的阴影,扛着研制解药的压力,还要看着我们一群人围着新一转,她心里该有多孤单。”
“胃痉挛、高烧不退,这些我都见过。”平次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有一次夏令营,她突然发起高烧,躺在床上浑身发抖,却死死抱着那个随身的包包,说什么都不肯让人碰。我趁她睡着偷偷翻开过,里面除了你说的那些药,还有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照片,是她和明美姐的合影。那时候我才明白,她不是冷漠,是把所有的脆弱都藏在了最深处。”
“咳血?我不知道,但我见过她嘴角有血丝。”平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有一次她给新一药之后,借口去洗手间,我在门外听到她剧烈的咳嗽声,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她用纸巾捂着嘴,纸巾上有淡淡的血迹。她看到我,立刻把纸巾藏起来,说只是上火了,可她当时的脸色,比纸还白。”
“我敢说,我确实没主动用过那些药,但我没阻止新一用,甚至在他用的时候帮他打掩护。”平次的头垂得更低了,“我看到你呆呆地等着他,看到你因为他能变回来跟你见一面就开心得不得了,我就觉得,只要你高兴,只要新一能如愿,好像一切都值得。现在想想,我跟新一一样自私,我们都只想着自己在乎的人,却把志保小姐姐的牺牲当成了理所当然。”
“你说日本的警察靠侦探,这话没错。”平次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们那时候太迷信侦探的能力,觉得只要能破案就是正义,却从来没留意过死者家属哭红的眼睛,没留意过警察们无能为力的沮丧。直到后来,我跟着新一破了一个案子,死者的孩子抱着我的腿哭着问‘为什么爸爸不能回来’,我才发现,我们所谓的‘正义’,在那些失去亲人的痛苦面前,显得多么苍白。”
“中国的麻醉剂管控严格,这点我后来也听说了。”平次看向小兰,眼神里满是笃定,“志保小姐姐那么谨慎的人,肯定知道随意使用麻醉剂的风险。那些麻醉针,博士一开始应该是用来做实验或者应急的,绝对不是让新一用来射人的。至于第一个对象是不是我……”
他顿了顿,苦笑着点了点头:“是。有一次新一怀疑我隐瞒了什么,趁我不注意用麻醉针射了我,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借着我的口破了案。我那时候是因为他的动作发现他身份的——他射麻醉针的角度、手法,还有事后那种慌乱却故作镇定的样子,跟平时的柯南判若两人。我拆穿他之后,他就求我帮他隐瞒,说怕你担心,怕组织的人发现,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一瞒,就瞒了这么久,也忽略了这么多真相。”
平次的声音里满是懊悔:“小兰,我错了。我不该帮着新一隐瞒,不该怨志保小姐姐,不该只看到表面的‘圆满’,却忽略了背后的牺牲和痛苦。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再那么自私,我会试着去理解志保小姐姐的难处,会提醒新一珍惜她的付出,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可惜,没有如果。”
和叶紧紧握着平次的手,眼眶通红:“平次那时候也是被蒙在鼓里,他不是故意的。
小兰,你别怪他,我们都被那些设定和表象骗了,真正错的,是那些只想着自己、不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和叶攥着平次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眶通红却没有掉泪,语气里满是压抑多年的愤懑与清醒:“园子确实说对了一件事——如果出生能选,谁愿意生在日本这样的国家?”
“他工藤新一披着正义的外衣,其实跟我们的政府太像了。”她抬手抹了把眼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决绝的嘲讽,“表面看着亮堂,可真像洋葱一样一层层扒开,里面还剩多少真正的光?追求正义和真相没错,可他的正义里藏了多少谎言?为了查案翻别人的墙、私闯民宅,这些放在中国,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新一那些行为,搁在中国早就够坐牢了!”和叶掰着手指细数,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麻醉针、窃听器、跟踪器、还有那辆在公路上横冲直撞的滑板,甚至随便安装跟踪器——这些东西别说私自持有了,光是使用一次就够判好几年!更别提他还多次非法入侵、妨碍公务,加起来十几年、甚至一辈子都未必能出来!可在日本,他却成了人人崇拜的英雄,这不是笑话吗?”
“我这么说不是凭空污蔑,是有依据的!”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失望,“我们身边有些做警察的亲友,根本没什么实权,真正的权力都攥在上面那些人手里。首相选举哪里是人民选出来的?不过是上层势力的博弈!他们从不关心民生,不会反思自己的历史过错,反而还在教育下一代歪曲历史,把黑的说成白的!”
“要不是来中国,要不是去了抗战纪念馆,我自己都被蒙在鼓里!”和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那边哪是什么政府?根本就是一群逃避责任、篡改历史的懦夫!他们只会让民众活在虚假的和平里,却不敢正视自己犯下的罪孽!”
她转头看向小兰,语气里满是心疼:“我先不说上一世那些人骂你、骂志保小姐姐是小三有多荒谬——就说工藤新一,他没变小的时候,真的尊重过你和你爸爸吗?你爸爸是前辈侦探,他却抢尽生意还暗自嘲讽;对你,他更是觉得予取予求理所当然!你要是说想跟他睡在一起,他绝对不会拒绝,甚至觉得没什么不妥——他根本没把你当成需要尊重的伴侣,只当成了随叫随到的附属品!”
“还有那些所谓的‘cp粉’,更是可笑!”和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鄙夷,“他们磕柯哀、磕新兰,骂你不识好歹,骂志保小姐姐插足,甚至骂步美他们三个小孩是‘三傻’——可他们从来不会骂工藤新一!明明所有问题的源头都是他,明明是他自私自利、牵连所有人,就因为他是主角,他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人!”
“你没发现吗?”她的声音陡然降低,带着一丝荒谬的笃定,“一群6、7岁的小孩,正常情况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会想着成立什么专案组?怎么会学会翻墙、查案?哪一样不是他工藤新一带头教的?他把一群孩子当成自己破案的工具、炫耀的资本,可从来没人指责他,反而觉得他厉害、会带孩子——这根本就是病态!”
“他就是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陪着他一起活在他的主角光环里!”和叶的情绪彻底爆发,声音带着嘶吼的沙哑,“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为他牺牲,为他妥协,稍有不从就是错!如果出生能选择,谁愿意生在这样的环境里?谁愿意被他的主角光环绑架,活成他的垫脚石?”
平次轻轻拍着和叶的后背,脸上满是认同与无奈。他知道和叶说的都是实话,上一辈他们被环境裹挟、被主角光环蒙蔽,直到来到中国,看到了不一样的秩序与正义,才明白以前的日子有多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