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一个人...”
清涟拽着他的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眼底翻涌着压抑了许久的火气:“一个人?你告诉我什么叫一个人?从你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三夜开始,从你对着那封信发呆到天亮开始,你所谓的‘一个人’,就是把所有人都推开吗?”
灰烬猛地甩开她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就是想一个人待着!不行吗?”
他后退半步,后背抵着潮湿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砖缝里的青苔,“黎晓走的时候说……说她耽误了我。我连她为什么走都不知道,只能对着那封信琢磨,琢磨到最后……”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却吐不出后面的话。那封信被他揉得边角发皱,每个字都像针,扎在他心口——“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也耽误不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把他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清涟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心头的火气突然就泄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她别过脸,声音软了些:“可你把自己困在过去里,连阳光都不肯见,这就是她所谓的‘不耽误’?”
灰烬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着,像只被雨淋湿的困兽。巷口的风卷着雨丝飘进来,打湿了他的发梢,也打湿了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其实他怕的不是一个人,是怕再像对黎晓那样,掏心掏肺之后,只留下一封轻飘飘的信。
“但我们也曾相爱过”
清涟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相爱过?灰烬,你摸着良心说,这叫相爱过?”她上前一步,几乎是戳着他的胸口,“
她留封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对着空气琢磨三天三夜,这叫相爱过?你把自己熬得人不人鬼不鬼,守着那点回忆不肯走,这也叫相爱过?”
“那不然呢?”灰烬猛地抬头,眼底血丝翻涌,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嘶哑,“难道要我咒她?骂她?清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她笑的时候是真的,说要陪我看遍江南雪也是真的……这些你懂什么?”
“我不懂?”清涟气笑了,眼眶却红了,“我不懂你把她送的玉佩磨得发亮,却连她可能去的城镇都不敢打听;我更不懂,你口口声声说相爱过,却连承认她已经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她后退一步,指着巷外亮起来的灯笼:“外面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非要把自己埋在过去的泥里。你以为这是深情?在我看来,这就是懦弱!”
灰烬被她吼得愣住,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巷口的风吹进来,带着灯笼的暖光,却照不亮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阴影。
灰烬笑了笑,那笑声里裹着碎玻璃似的涩意,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过眼底的红血丝,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是懦弱。”
“如今我全宗上下被人操控,宣竹、青丘……我那些兄弟,一个个都成了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