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这账……以后再算!”
他的声音被风撕碎,身影几个闪烁就消失在府邸的飞檐后。血祭的反噬已经开始发作,经脉像被无数把刀同时切割,可他不敢停——只有逃出这方天地,才有机会喘口气。
清涟站在地下室中央,看着通风口破洞外漏进的天光,周身灵力瞬间冻结。她缓缓抬手,指尖捏碎了一块青砖,眼底翻涌的疯狂比刚才的血雾更甚:“灰烬……你又骗我。”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的血味,混合着禁术特有的腥甜。她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危险,传遍整个府邸:“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等我抓到你……”她抚摸着腕间那缕微弱的分魂气息,指尖泛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处可逃’。”
三天三夜的奔逃几乎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灰烬踉跄着撞开旋风城东门的茶馆木门时,斗篷下的衣衫已被血浸透,半边脸颊还沾着未干的沙尘。
“师伯……”他刚吐出两个字,眼前一黑就往前栽,被一只稳如磐石的手稳稳托住。
渊清师伯握着他的手腕,指尖搭在脉门处,眉头瞬间拧紧:“血之祭礼第四变?你这小子是把命当草纸烧?”
剑豪师伯正擦拭着佩剑的布顿在半空,抬眼时眸中寒光乍现:“谁能把你逼成这样?”
夜霆师伯已快手快脚地搬来座椅,顺手解下他的斗篷,看到背后深可见骨的擦伤时,啧了声:“先把他抬到后院疗伤,迟了经脉都得废。”
被安置在榻上时,灰烬意识已经模糊,只隐约听见剑豪师伯的怒声:“她清涟真当我们旋风城是摆设?敢动我师侄,明日我就去拆了她的静心苑!”
渊清师伯的声音沉稳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先稳住。这小子用了禁术,需用‘凝神玉’温养七日,期间不能再动灵力。至于清涟那边……”
夜霆师伯正往他伤口上撒药粉,闻言冷笑一声:“放心,她要是敢追来,我让她尝尝‘锁风阵’的厉害。在旋风城地界,还轮不到外人撒野。”
灰烬在三人的低语中沉沉睡去,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松懈。窗外,旋风城的风沙敲打着窗棂,带着不同于西域的粗粝气息——这里,是他暂时的庇护所,却也意味着,与清涟的纠缠,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