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到巷口时,汉斯已经倒在雪地里,血咒匣滚落在一旁,匣盖敞开,里面的 “地球轴心碎片”—— 其实是苯教的血咒石 —— 正在发出刺耳的尖叫。周围的积雪开始融化,地面出现细小的裂纹,裂纹里泛着绿光,跟控制室的裂隙一模一样。
“快用伏藏铁蝎镇压!” 格桑梅朵喊道,她已经念起了《时轮金刚经》,指尖的金光落在血咒石上,暂时压制住了尖叫。
陆惊鸿立刻掏出伏藏铁蝎,将它放在血咒石旁边。圣物刚一接触地面,红光就扩散开来,与绿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太极图案。地面的裂纹停止了扩大,可杨公盘里的光点却突然全部亮起 —— 东南亚的玛尔巴手鼓、耶路撒冷的数字约柜、长白山的萨满青铜鼓,还有南海的六舶宝鉴,同时发出强光,连铜镜里的夏朝地脉纹路,都变得清晰可见。
“不好!是圣物矩阵完全激活了!” 陆惊鸿看着杨公盘里的光点连成一条线,正好穿过南海的位置,“汉斯只是个引子,有人在背后操控整个矩阵,目标是南海的毗卢派祭坛!”
汉斯躺在雪地里,意识已经模糊,他指着血咒匣,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是地球轴心…… 是苯教的陷阱…… 赫连铁树…… 骗了我……”
赫连铁树?辽北赫连氏的家主,满族萨满传承者,身上还带着长白山地脉的契丹血咒。陆惊鸿心里咯噔一下 —— 赫连家的圣物是萨满青铜鼓,刻着雍仲逆万字,而血咒匣里的血咒石,正是苯教黑派的东西,看来赫连铁树早就跟苯教勾结,利用汉斯的 “地球轴心计划”,激活圣物矩阵。
“格桑,我们得立刻去南海!” 陆惊鸿扶起格桑梅朵,她刚才镇压血咒石时耗了不少力气,脸色有些苍白,“圣物矩阵的核心在南海祭坛,要是被赫连铁树抢先,河洛天机图就会落入苯教手里,到时候整个地脉都会崩塌!”
格桑梅朵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颗绿松石,塞进陆惊鸿手里:“这是我阿妈给我的护身符,能感应地脉气,到了南海能用得上。” 她顿了顿,突然笑了:“对了,刚才喝甜茶你加了四勺糖,比我还能吃甜 —— 下次可别再说我嗜甜了。”
陆惊鸿愣了一下,也笑了:“那是因为卓玛阿佳的甜茶太淡,下次让她多放奶。”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警笛声,是日内瓦的警察赶来了。陆惊鸿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汉斯,又看了看地上的血咒匣 —— 伏藏铁蝎还在镇压着血咒石,红光和绿光暂时平衡,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南海的毗卢派祭坛才是关键,一旦那里的六舶宝鉴被激活,整个圣物矩阵就会完全失控。
“走!去港口!” 陆惊鸿拉着格桑梅朵,朝着日内瓦湖的方向跑去。雪地里留下两行脚印,很快被新的落雪覆盖,只有地上的太极图案还在闪烁,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而在南海的黄岩岛附近,齐海生的打捞船正停在祭坛上方,船上的六舶宝鉴突然发出强光,照亮了整个海底。齐海生握着郑和航海图铁卷,看着铁卷上的文字开始流动,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安 —— 他隐约听到,海底传来类似钟鸣的声音,跟陆惊鸿描述的河洛天机图召唤声,一模一样。
更远处的长白山,赫连铁树站在萨满青铜鼓前,鼓面上的雍仲逆万字正在发光,他看着眼前的契丹血咒祭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惊鸿,格桑梅朵,你们还是来晚了 —— 圣物矩阵已经启动,河洛天机图,很快就是我的了。”
祭坛上的血咒石突然炸开,红光和绿光冲天而起,与南海的蓝光、耶路撒冷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贯穿全球的光柱。陆惊鸿和格桑梅朵在日内瓦港口看到这道光柱时,杨公盘里的铜镜突然映出一个画面:河洛天机图悬浮在夏朝地脉中央,周围环绕着十大家族的圣物,而在天机图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手里握着一把刻满甲骨文的青铜剑 —— 那是夏朝的镇脉剑,也是开启天机图的钥匙。
“那个人是谁?” 格桑梅朵的声音有些发颤。
陆惊鸿握紧了手里的绿松石,看着光柱的方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可能是…… 十大家族里,最不该出现的人。”
他没说出口的是,那把青铜剑的纹路,跟陆氏家族祖宅里的一块石碑一模一样 —— 那是陆明远,陆氏三叔公,当年偷走他的罪魁祸首,也是勾结共济会光明派的人。如果陆明远还活着,并且拿到了镇脉剑,那河洛天机图,就真的危险了。
港口的船笛声响起,陆惊鸿和格桑梅朵登上了前往南海的货轮。站在甲板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日内瓦,陆惊鸿摸出杨公盘,铜镜里的光柱还在闪烁,而南海方向的光点,已经变得异常明亮 —— 毗卢派祭坛的六舶宝鉴,马上就要完全激活了。
“接下来,会很麻烦。” 格桑梅朵靠在栏杆上,风吹起她的僧袍,“圣物矩阵一旦完全成型,除非集齐十大家族的人,否则谁也解不开。”
陆惊鸿点点头,却突然笑了:“怕什么?徐师父说过,地脉最不怕的就是‘人’—— 只要我们十族同心,就算是夏朝地脉,也能稳住。再说了,你上次连‘时轮煎饼’都能念出来,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格桑梅朵瞪了他一眼,却也笑了,从怀里摸出一块糌粑,掰了一半递给陆惊鸿:“吃点垫垫肚子,到了南海,可没这么好的糌粑了。”
两人在甲板上分享着糌粑,看着夕阳落在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上,却没注意到,货轮的底部,正跟着一道细微的绿光 —— 那是从血咒匣裂隙里逸出的夏朝地脉之气,这次不再是跟着汉斯,而是跟着他们,朝着南海的毗卢派祭坛,缓缓而去。而在南海的海底,齐海生正握着郑和航海图铁卷,看着祭坛上的六舶宝鉴,突然发现宝鉴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刻着雍仲逆万字的萨满鼓 —— 赫连铁树的萨满青铜鼓,已经离南海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