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和大庄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进了中院,就见院里早已人声鼎沸。
各家的灯都亮着,窗纸映出晃动的人影,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紧张又嘈杂的气息。
“这贾东旭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谁知道呢,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还跟他打过招呼呢,谁知道转眼就出事儿了……”
“唉,你看秦淮茹在屋里哭得多伤心,头发都乱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心疼有啥用?贾东旭这一没,家里的顶梁柱就塌了。再说了,秦淮茹长得那么俊,又是个会疼人的漂亮小娘们,以后指不定要便宜哪个汉子呢!”
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何雨柱耳朵里,他连忙收敛脸上的笑意,这会邻居们都以为贾东旭死了,他脸上要是挂着笑像话么。
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贾家屋里传出来。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声声“东旭啊,你死的好惨啊”,这声音听得人心里发紧。
何雨柱停下脚步,侧耳听了片刻,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了然。
他跟秦淮茹住一个院这么多年,太清楚这女人的性子了——一向会装,逢人就摆出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此刻这哭声虽说声泪俱下、凄惨无比,可细听之下,却少了几分真切的悲痛,多了几分刻意的渲染。
而旁边棒梗的哭声,跟秦淮茹比起来就差远了。
那小子躲在屋里,哭声干巴巴的,既没有眼泪,也没有半分失去父亲的惶恐。
倒像是被人逼着完成任务似的,嚎了两声就没了底气,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哼唧。
何雨柱挑了挑眉,往贾家窗户的方向凑了凑,借着窗棂的缝隙往里探看。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能清晰地看到贾东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
他的嘴唇泛着青紫色,身上盖着的薄被都没怎么起伏,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秦淮茹趴在床沿上,头埋在贾东旭的胳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背上,几缕碎发粘在泪湿的脸颊上,衬得那张本就姣好的脸蛋愈发楚楚可怜。
她本就是院里出了名的漂亮少妇,皮肤白皙细腻,眉眼弯弯,平日里哪怕素面朝天,也难掩那份动人的风情。
此刻哭红了眼眶,更是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安慰。
“东旭啊,你怎么就这么丢下我们娘俩了……以后我跟棒梗可怎么活啊……”
秦淮茹又哭出了声,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泪。
可就在她抬手擦眼泪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窗外的人影,她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何雨柱探看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刹那,秦淮茹先是一愣,像被人戳中了心底藏着的小秘密,随即脸颊飞快地染上一层薄红,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眼里那刻意渲染的悲痛瞬间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丝不易察觉的窘迫,连攥着衣角的手指都悄悄收紧了。
何雨柱倒没觉得尴尬,反而冲着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只有两人能懂的戏谑笑意,还故意朝她挤了挤眼睛。
那眼神里藏着几分调侃,几分纵容,分明就是在说“你这戏,也就骗骗旁人”。
被他这么一闹,秦淮茹哪里还能绷住情绪。原本费尽心思想酝酿的悲伤瞬间散了大半,连带着那声泪俱下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慌忙低下头,用手背捂着嘴,只敢发出“呜呜呜”的轻响,装作还在抽泣的模样。
可肩膀却没了之前的剧烈起伏,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显然是被戳中心虚的地方,怕再多说一句就露了馅。
她偷偷抬眼瞟了何雨柱一眼,见他还站在窗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赶紧垂下眼帘,心跳得飞快。
这死柱子,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看穿她的心思,偏还总用这种眼神逗她,让她连装都装不下去。
院门口,二大妈和赵大妈正往贾家走,想进屋安慰秦淮茹,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佟志和二大爷拦了下来。
佟志皱着眉,冲二大爷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出面说话。
二大爷一向爱出风头,这种时候自然不会错过表现的机会,他立刻背着手,挺直了腰板,模仿着厂里领导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都别进去添乱!贾东旭这事儿蹊跷,我们已经报案了,待会儿公安同志就过来检查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这话一出口,院里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不少,众人都屏住呼吸,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就在这时,许富贵和许母搀扶着许大茂,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许大茂原本就因为害怕而紧绷着神经,此刻听见“公安”“检查尸体”“线索”这些字眼,身子猛地一颤,两条腿像筛糠似的剧烈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