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枚银戒,没有那么耀眼,却带着草原的风,带着他笨拙的心意,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喜欢。”
她声音有点哽咽,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的怀里有马奶酒的味道,有青草的味道,还有她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萧朔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怎么还哭了?不喜欢就算了,我再让银匠改……”
“不是。”
宋惜尧打断他,抬起头,眼泪挂在睫毛上,却笑得灿烂:“是太喜欢了,萧朔,你怎么总把我放在心上?”
“不把你放在心上,放哪里?”
萧朔低头,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你是我的妻子啊。”
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湖水。
宋惜尧突然想起白天阿妈说的话,想起他往她碗里倒红糖的样子,想起他偷偷学做桂花糕的狼狈,想起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甚至比她自己记得还清楚。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的嘴角。
他的唇带着马奶酒的微醺,温热而柔软。
萧朔愣了一下,随即加深了这个吻,温柔而缠绵。
远处的毡房里,阿爸的歌声还在继续,混着阿妈织羊毛袜的“沙沙”声,和铜锅里奶茶的余温,在月光下酿成了最醇厚的酒。
“回去吧,别冻着。”
萧朔松开她,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他的手心全是汗,大概是有点紧张。
宋惜尧晃着他的手,戒指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萧朔,明年春天,我们再来好不好?”
“好啊。”
萧朔笑着点头:“到时候带你去看漫山的杏花,比城里的好看多了。”
“还要喝阿妈煮的奶茶,放很多很多糖。”
“嗯,放很多糖。”
两人的脚步声在草地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很快又被风吹散。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
宋惜尧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明白,所谓的恩爱,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细碎温柔。
是看你皱眉就递糖的默契,是把你的喜好刻进骨子里的惦记,是在漫长岁月里,愿意牵着你的手,一步步把日子走成诗的坚持。
毡房里的灯还亮着,温暖而明亮。
铜锅里的奶茶大概已经凉了,但那份藏在茶汤里的暖意,却像月光一样,漫过了整个草原,也漫过了往后的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