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他咬牙低吼,声音如野兽低咆。
目光扫向洞外——匪寨篝火正旺。
答案,不言而喻。
沈陌眼中杀机如电,“你们夺此山洞,辱我故地,竟连两只无辜生灵都不放过……”
他缓缓将两只猴子的白骨小心捧起,用衣襟裹好,又在原地挖出一个深坑,郑重埋下。坑上,他以指为笔,以内力刻下两行小字:
“故友长眠,勿扰。”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眸中再无悲戚,唯有一片冰封的杀意。
“你们的命……”他望向寨中灯火,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刀,“今夜,便陪葬吧。”
沈陌踏出山洞,夜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角,如黑鸦振翅。
他不再收敛气息,体内天魔之气虽未外放,却已如深渊暗涌,周身三丈之内,草木无风自动,虫鸣尽绝。
寨门口两名守匪正倚着酒坛打盹,忽觉寒意扑面,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立于月光之下,面容冷峻如刀削,双眸深不见底,仿佛凝视着地狱的入口。
“谁?!”一人呛啷拔刀,声音却已发颤。
沈陌未答,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那一眼,如冰锥刺骨,两名土匪竟齐齐后退半步,喉头滚动,冷汗涔涔而下。
“带我去见你们头子。”沈陌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寒铁坠地,字字砸在人心上,“现在。”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那不是江湖客的傲慢,而是审判者降临前的最后通牒。
其中一人眯眼打量,见沈陌衣着朴素,却气度凛然,不由低声道:“这小子……看着有些武功,咱们犯不着拼命。先把他带去见老大吧,到时候老大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另一土匪闻之,也知道终究不能硬拼,只得强撑场面,喝道:“小子,算你有种!既然你想找死,那你就跟我走吧,见我们大当家去!”
山寨深处,篝火熊熊,酒气冲天。这处寨子的主人名叫严泽虎。
此时这位自号“辽东虎”的匪首,正赤膊坐在虎皮椅上,一手搂着抢来的民女,一手抓着烤羊腿大嚼。他满脸横肉,左眼一道刀疤直贯至嘴角,笑起来如恶鬼龇牙。
“哟?哪来的愣头青,敢闯我寨中?”他眯起独眼,上下打量沈陌,嗤笑一声,“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陌站在火光边缘,身影半隐于暗,如一尊沉默的修罗。他目光如刀,直刺严泽虎:“那山洞里的猴子,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满寨喧哗顿止。
严泽虎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哈哈哈!原来是为了那两只畜生?!”
他抹了把油嘴,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那俩猴子?老子当初看它们占着山洞,碍眼得很!本想赶走,可它们死活不走,还敢抓老子的手!老子一怒之下,就用铁链锁了它们,扔在洞里饿了三天——结果你猜怎么着?它们居然还活着!还冲老子龇牙!”
他站起身,踱步上前,狞笑道:“老子烦了,就让人把它们活活……剥了皮,吊在洞口风干!那叫声,啧啧,比女人还凄厉!”
寨中土匪哄然大笑,有人拍腿叫好,有人灌酒助兴,仿佛在讲述一场酣畅淋漓的狩猎。
沈陌静静听着,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