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刚刚落地,尚未站稳,就听头顶传来陈龙冰冷的声音:“趴下!”
这声命令如同惊雷!那两名匪徒一愣,下意识地以为是官军喊话让他们投降趴下。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的迟疑——
“砰!砰!”
两声清脆却并不震耳的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并非军中制式火铳的轰鸣,而是亲卫营标配的转轮短铳**特有的声音!
“啊!”“啊!”
两名匪徒几乎同时惨叫一声,大腿上爆开两团血花,剧痛瞬间剥夺了他们的行动能力,惨叫着扑倒在地,手中的兵刃也“当啷”落地。街上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呼四散!
陈龙和两名亲卫已如大鸟般从窗口跃下,稳稳落地,黑洞洞的铳口死死抵住两名匪徒的后脑。“再动一下,打爆你们的头!”
客栈雅间内。
那三名被制服的匪徒,见同伴被抓,逃生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狠厉,几乎同时,用尽最后力气,将藏在舌底或齿缝间的红色药丸咬破吞下!
“想死?没那么容易!” 陈龙早有防备,厉声喝道:“灌药!”
几名亲卫如狼似虎地上前,捏住匪徒的下巴,不顾其挣扎,将早已准备好的浓肥皂水和温牛奶,强行灌入他们口中!有人试图咬舌,却被卸了下巴!肥皂水引发剧烈的呕吐,牛奶则中和着胃里的毒素。一时间,房间内污秽遍地,腥臭扑鼻。匪徒们痛苦地抽搐、呕吐,场面惨不忍睹。
陈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是陈太初亲授的战场急救排毒法,对付这种常见的砒霜类毒药,往往有奇效。是生是死,就看这些人的造化了。
一番折腾后,五名匪徒虽面如金纸,气息奄奄,但竟都奇迹般地吊住了一口气,没有立刻毙命。
陈龙蹲下身,铳口抵住那名看似头目的络腮胡汉子的眉心,声音冰冷如铁:“说!陈守仁在哪里?!”
那汉子眼神涣散,却依旧咬着牙,不肯开口。
陈龙不再废话,对一名亲卫使了个眼色。那亲卫会意,提起一桶冰冷的井水,拿起一块厚毛巾……
水刑的滋味,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承受。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名意志较弱的匪徒便崩溃了,嘶哑着指向房间角落一个看似堆放杂物的大号樟木箱,箱子上还压着几个破麻袋。
“在……在箱子里……求……求给个痛快……”
陈龙心中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掀开麻袋,打开箱盖——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污秽之气扑面而来!只见箱中蜷缩着一个人,浑身衣衫褴褛,布满血污,双手双脚被牛筋绳死死捆住,嘴里塞着破布,双眼处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的黑洞,眼珠竟已被人生生剜去! 他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意识,听到动静,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不成调的“嗬嗬”声,身体因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微微颤抖。
不是陈守仁又是谁?!
纵然是陈龙这等见惯了生死场面的硬汉,看到如此惨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胸中怒火腾地燃起!割舌、剜眼!这是何等凶残的手段!
他强压怒火,小心翼翼地将陈守仁从箱中抱出,平放在地上,探了探鼻息,尚有游丝。他立刻对身旁亲卫道:“快!抬回府! 请王府医官全力救治!用最好的药!务必吊住他的性命!”
亲卫们不敢怠慢,立刻找来门板,小心翼翼地将已成“人彘”的陈守仁抬起,火速送往秦王府。
陈龙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两把冰锥,死死钉在那名被水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络腮胡头目脸上。他蹲下身,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滔天的杀意: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竟敢用如此酷刑,残害我陈氏族人?!”
那匪徒头目似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血沫和恶毒的惨笑,用尽最后力气,嘶声道:
“嘿…………是……是你们惹不起的人……等着……灭门吧……哈哈哈……呃!” 笑声未落,他头一歪,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