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白宝山已手上沾满鲜血。
户口办不下来,白宝山心里那点微光彻底熄灭了。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模式口后山,穿着绿军装跑步,暗中观察军区驻地的哨兵——他在找枪。
第一枪:电厂夜袭
3月31日晚,他翻进高井电厂蹲点,恰逢哨兵蹲地呕吐。白宝山趁机摸近,一记闷棍敲晕哨兵,抢走“五六式”步枪。
枪太重,他连夜在西山挖洞埋藏——新疆服刑时练就的挖洞手艺派上了用场:洞口覆木板铺草皮,踩上去毫无痕迹。
第二枪:装甲兵司令部失手
4月7日黄昏,他潜伏在装甲兵司令部留守处的小松林,朝哨兵连开两枪。却发现对方枪套是空的!
他暗骂一句,边退边校枪准星,沿途与巡警爆发枪战,9发子弹打光前翻墙逃脱,遗落的三颗子弹成了日后线索。
第三枪:八一射击场血夜
4月21日凌晨,他蹲在射击场外的玉米地里整整三小时。
夜色中,他翻墙潜入未完工的门卫室,目睹军官查岗、车辆进出。午夜刚过,哨兵锁门转身的瞬间,白宝山扣动扳机——第一枪击中腹部,第二枪补胸,第三枪爆头。
解下手枪套才发现是空的!他啐口唾沫,把枪塞进铁路桥墩的电线杆空洞里。
逃亡时他迷了路,沿永定河乱窜,天亮才藏枪于西坟山的槐树林。早上六点,他若无其事地回到母亲家,换下沾露水的衣裤。
四次作案,白宝山始终冷静得像在完成流水线作业。他后来交代:“我只杀挡路的人,多余的一枪不开。”
但鲜血已浸透他的双手——这个被户籍程序逼到角落的男人,彻底蜕变成了黑夜里的幽灵杀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