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笑着摆了摆手,“客气了,谢什么,那我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过来。”
施问棠也朝钟妙挥了挥手,“好,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着钟妙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把车开走了,施问棠脸上的笑像被抽走了支撑,瞬间没了踪影,连带着双眼里的温度也一并褪去了。
她想立马呼时均安,找时均安问个清楚,但也知道时均安现在在送她爸妈去合市的路上,此刻正开着车,没法立马给她回电话,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
施问棠深吸一口气,把胸腔里的委屈和火气硬生生压下去半截,她告诉自已,蔡芬那个人,向来喜欢添油加醋,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
她不能只相信蔡芬的片面之词,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她不能想太多,越想越只会钻牛角尖。
想到这,施问棠先把钟妙给的东西提回了家,而后走到车站,坐公交车去了店里。
等她从店里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推开家门时,宋雅琴和章红梅正好从楼上下来。
她们刚把三个孩子哄睡着。
那几盒东西施问棠放在了茶几上,先别提上面印着全是英文,包装盒的边角还烫了细闪的金纹,一看就是市面上都买不到的外国货,价格肯定不便宜,宋雅琴走过去,绕着看了一圈,问:“这是谁送来的?”
施问棠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直起身时正好对上宋雅琴好奇探究的目光,她抿了抿唇道:“钟妙。”
“钟妙?”宋雅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眉头微微蹙起,“她怎么来了?”
“她来找均安,我说均安不在家,她把这些东西给我就走了。”施问棠没有错过宋雅琴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喜,那情绪藏得不算深,像水面下的石子,虽没完全露出来,却让原本平和的神色添了几分不悦。
施问棠知道宋雅琴待人向来热情客气,能让她露出这样的神色,绝非寻常,她想起那次在京都遇到钟妙时,当时宋雅琴对钟妙的态度就淡淡的,都没怎么寒暄,她当时没想太多,现在再回想,心里的疑云又重了几分。
这足以说明,时均安和钟妙以前一定有过什么。
宋雅琴伸手指了指那几盒东西,“我家不缺这些,也用不惯外国货,下次要是看到她,让她把东西拿走。”
她把章红梅喊过来,让章红梅全给拿到库房去放着,竟是连拆开看看的打算都没有。
宋雅琴刚吩咐完章红梅,转头就看到施问棠正看着她,她怕施问棠看出什么,忙笑着解释道:“主要这非亲非故的,又这么多年没见了,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合适,还是还给她比较好。”
施问棠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想问当年时均安和钟妙到底有过什么,想问宋雅琴为何对钟妙这般抵触,可最终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比起问宋雅琴,她更想等时均安回来,听时均安亲口告诉她。
于是她也笑了笑,顺着宋雅琴的话应道:“妈考虑的有道理,确实不该随便收外人的东西。”
等时均安到家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当着宋雅琴和三个孩子的面,施问棠什么都没说,面上也没露半分异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直到等到三个孩子都睡熟了,施问棠和时均安先后上了床,时均安刚躺下,就习惯性的一个翻身压上来想亲施问棠,还没亲到呢,施问棠就偏过头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