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叶留云又是一笑。
“不愧是他的儿子。”
“不愧是陈平平看中的人。”
范贤又是一愣。
叶留云的话,清晰地印证了范隐刚刚的推测。
他不是真的要杀范隐。
叶留云转过身,目光越过范隐,投向滕王阁后方那片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树林。
更准确地说,是投向五竺和那个神秘人消失的方向。
“砰——”
“砰砰砰!”
就在此时,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从林海深处接连传来。
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范贤和谢必安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范隐的嘴角,却再次微微翘起。
【看来,我埋下的那些小玩意儿,起作用了。】
紧接着,又是几声更加密集的爆炸声响起。
叶留云收回目光,淡淡开口。
“那个偷看的。”
“不想一会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把命留在这里,就赶紧走。”
站在远处的谢必安听到这句警告,脸色瞬间一变。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对着叶留云的方向遥遥躬身一礼,然后施展轻功,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掠去。
此时,叶留云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便如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飘然后退。
他没有再从那狰狞的缺口飞身而上,而是转身走进了阁楼,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他回三楼继续喝酒去了。
“走吧。”
范隐对身旁的范贤说道。
“扶我过去,我先缓缓。”
范贤回过神,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范隐的手臂。
两人没有上楼,只是来到了滕王阁的一楼。
范隐没有进门,直接靠着门前的台阶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调理体内翻腾的气血。
片刻之后。
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林中掠出,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阁楼前。
正是五竺。
他看上去毫发无伤,连衣角都没有一丝褶皱。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那人正是刚刚与他对战的,那个打扮、气质都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神秘黑衣人。
神庙使者。
只不过,此刻的那个神庙使者,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被爆炸冲击后留下的焦黑痕迹,黑色劲装破破烂烂。
但他身上却没有一丝伤口。
唯一的伤口,在心口的位置。
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贯穿了前后。
没有鲜血流出。
只有一种金色的、如同融化了的金属般的液体,正从那窟窿的边缘缓缓渗出,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五竺随手一甩,将那具尸体扔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落在盘膝而坐的范隐身上。
“你是被叶留云伤的?”
“他是真的要杀你?”
打坐的范隐缓缓睁开眼。
“我的确是和他交手才受的伤。”
“但他今天,确实不是来杀我的。”
五竺点了点头。
“嗯。”
范贤站在一旁,满脸都是无法理解的困惑。
他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自已的大哥,最后抬头望向寂静无声的三楼。
他的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贤终于忍不住问道。
范隐靠着石阶,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
“叶留云这次来,不是奉命杀我。”
“他只是拿我当诱饵,钓鱼。”
“钓鱼?”
范贤的视线落在地上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上。
“钓这个玩意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