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人,就算曾经在磐石,也可能早已失去了名字,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编号。
池砚舟盯着那领头男人,换了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进入磐石的?”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男人某根神经,他猛地抬起头,虽然立刻又惊恐地低下,但那瞬间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
他试探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反问道:“大...大人...您...你们...不是磐石的大人吗?”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大人”问的问题,和他们平时接触的磐石守卫截然不同。
池砚舟声音陡然加重:“问你们什么,回答什么!”
“是!是!小的多嘴!小的该死!”男人被这杀气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匍匐下去,连连磕头。
鹿西辞接过话头,语气稍微缓和:“回答刚才的问题,你们都是怎么进入磐石的?一个一个说。”
有了前车之鉴,没人再敢多问。
那领头男人率先回答,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是之前在外面找物资…
被…被磐石的巡逻队抓来的…家人…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哽咽道:“我...我也是…跟小队出来…被抓了…”
“我…我当初是听说磐石势力大,来投靠的…但…但异能等级太低…没什么用…就被…被分配到奴隶区了…”
他们的遭遇,勾勒出磐石吸收“人口”的几种方式:暴力掠夺、抓捕落单者、以及内部淘汰。
无论哪种,最终都沦为了这磐石基地的消耗品。
骆星柚:“你们这里为什么一个女性都没有?”
从进入这个棚户区到现在,视线所及,全是男性。
站在最前侧的男人闻言:“回…回大人,我们是负责基地种植和养殖的奴隶…
干的是体力活,女性…她们…她们好像在另一个奴隶区...”
“好像?”
“是…是的,大人明鉴!我们也是偶尔从路过巡逻的大人们口中听说的…
具体的情况,我们这种下等奴隶,真的不清楚啊!不敢打听,也不敢多问…”
他的恐惧不似作伪,那是一种长期处于底层、被残酷规则驯化后,对窥探的本能逃避。
[看来他们确实不知道更多内情了。]
[信息有限,再问下去也徒劳,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鹿南歌、池砚舟...几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些处于最底层的劳作奴隶,被严格地隔绝在核心信息之外,他们知道的恐怕仅限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苦难。
众人不再多问,避免节外生枝。
“行了,没你们的事了,休息吧。”
说完,不再看那些依旧保持着卑微姿势的幸存者,众人向棚外走去。
一直退到棚户区外围,回到相对隐蔽的废弃物料堆放区阴影下。
池砚舟:“带着他们行动不现实,而且一旦我们与磐石守卫交火,他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反而可能被误伤。
贺灼,季献。你们用土系异能,将这片棚户区暂时封锁起来。
等我们扫清主要威胁后,再回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只见棚户区地面微微震颤,厚重的土墙拔地而起,土墙的颜色在黑暗中并不显眼...
做完这一切,池砚舟:“探一下另一个奴隶区后,直奔实验室区域?”
鹿南歌收回精神力,微微颔首:“恩,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