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您今儿个怎的看着女儿不说话啊?”灵芝好奇的问道。
“我的灵芝长大了,阿爹的心里惆怅啊!”冯铭睿牵着女儿的衣袖坐在父亲的下首。
“女儿才十岁,离及笄还早呢!”灵芝的声音清脆,像珠玉落盘。小女娘及笄才算是长大,她才十岁。
“灵芝带你的丫鬟回四院去,远房亲戚家我们不去了。”冯铭睿微笑着对灵芝道,“天冷,你就在自己的闺房里烤火,看看账本就行,弹琴、练字、做女红都冻手,暂不必做。
还有记得洗手要用温水。”冯铭睿这个老父亲开始唠叨不休了!
灵芝站起来朝父亲行了万福道:“是,阿爹叮嘱的灵芝都记下了!”
灵芝向祖父祖母行礼告退。她带着丫鬟白露、白芷回了四院,主仆三个在自己的院里立即练习了一遍师父教的武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掌法柔中带刚,哪里是刚才的闺中小女儿姿态,分明就是几只小胭脂虎下山……
目送灵芝出了客厅后,冯铭睿才微笑道:“父亲母亲,我们二房无恙了!”
冯铭睿遂将大伯父让冯义送来的书信和除族文书、放妾文书一字不落的背诵给冯老爷和夫人听了一遍。
冯老爷脸上露出喜意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你那个大伯父,临老了却渐渐清醒起来了!
俗话说得好,长兄为父。你们的大伯父前几年要是有此觉悟,为父又哪里会同他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哈哈哈!大哥啊大哥!想不到在我们年迈时,你倒是对弟弟护上了!”
冯夫人的脸上也是露出意外之喜,真真没有想到,以前处处打压他们二房,拿捏他们二房的大伯,在家族覆灭之际,没有拖着他们二房一起面对困境,而是将二房除族,免遭不测。
冯夫人的心里对大伯哥以往的做法释怀了。毕竟是他掌握着她们二房的生死,还有铭睿休弃张娘子,大伯哥也没有官官相护来家中替张家讨要说法。
冯夫人暗忖,罢了,都是亲兄弟,老爷如若还想照拂大伯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黄土埋到脖颈处了,前尘往事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
桂花巷冯府
冯铭轩刚搀扶禾娘从洗浴房出来,帮她穿好袄衣裙,挽好发髻,就听小桃在寝屋门口禀报道:“二少爷,大少爷请您回老宅一趟,说是情况有变。”
“甚情况有变啊?相公!”禾娘扶着腰起身,笑问道。
“小事。”冯铭轩轻描淡写的道,“娘子,我扶你去花厅,那里暖和,有几盆兰花开了,你瞧瞧去。用完早膳,就在花厅里走走,等我回来后趁日头好再搀扶你在院子里走走。你现在有七个多月的身子,可得当心!”
禾娘颔首道:“相公不必担心我,既然大伯哥来请你回家,定是有事相商。去吧!路上结了冰不必走太快!”
冯铭轩又叮嘱了几个丫鬟仔细着些,才坐上马车回老宅。
大哥说情况有变?不管怎样变,冯铭轩想到暗柜里保障妻儿安全的下堂书,家里的田产、铺子、房产的归属都属于妻子……他的心里都是安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