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独立誓告文
“告天下与吾族胞书:
倭贼肆虐,侵我疆土,奴我人民,毁我文化,绝我生机。五千年礼义之邦,今为囚笼;三千里锦绣山河,遍染血泪。
吾辈宣告:朝鲜,乃朝鲜人之朝鲜!
日本之统治,无合法之理,唯有强盗之暴。其所言“共荣”,实为掠夺之饰;其所行“现代化”,乃灭我族性之刀。
故,自今日始:
其一,不认倭贼一切法令。
其二,不与其统治有半分合作。
其三,全民族皆兵,以铁与血,复我河山。
其四,战斗至最后一寸土,最后一人,亦不休止。
自由非乞求可得,独立必以生命夺取。前有先烈碧血,后有吾辈丹心。胜利属我,光明在望!
—— 朝鲜不屈之民 同告
朝鲜光复军:于西元1931年8月29日。”
崔浩宇接过崔贞燕递来的《独立宣言》,
目光扫过纸面的瞬间,
嘴角便扬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随即清了清嗓子,用铿锵有力的声音朗声诵读起来,字句间的坚定与激昂。
一旁的老人始终攥着衣角,听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儿啊!娘不拦你的路……”
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眶里泛起水光,抬手抹了把眼角,语气里满是恳切与不舍,
“只希望你给崔家留个后,让娘见到你爹也能心安……”
崔浩宇诵读的声音骤然停住,握着宣言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母亲鬓边的白发与眼角的皱纹,喉结滚动了几下,竟一时语塞。
崔贞燕站在一旁,
望着这对母子间凝滞的空气,悄悄将手背到身后,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泛起复杂的滋味。
老人见儿子不语,又往前挪了半步,声音放得更柔:
“娘知道你有自己的志向,可崔家就你这一根独苗……”
话未说完,
便被崔浩宇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打断:
“娘,国事为重,家事……容后再议。”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艰涩,却依旧坚定如铁。
崔浩宇说完,猛地转过身,
目光落在崔贞燕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表妹,那我该做些什么?”
崔贞燕眼神沉静,字句却掷地有声:“表哥,无需你涉险……只需将那些出卖朝鲜、手上沾血的朝奸告知我们,若能有具体住址,便是大功一件。”
崔浩宇闻言,
黝黑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拍着胸脯道:“这有何难!我拉黄包车跑遍汉城大街小巷,那些朝奸的家我都知道!”
崔贞燕眼神一亮,
向前半步凑近崔浩宇:“表哥,可否现在带我去那些人家附近探探情况?”
崔浩宇爽朗一笑,抬手拍了拍黄包车的车座:“这有何难!表妹稍等,咱们这就动身!”
崔贞燕颔首,
转身看向金书妍三人,语气沉稳地吩咐:“你们先去婶婶家休整,我探查一番便回,切记谨守纪律,不可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