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
路过的小丁恰好听见这句,一口将刚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
咳得满脸通红。
沈大夫,这是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圆房?
她竟然逼迫厌奴和她圆房?!
段行止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去,杀气凛冽。
小丁瞬间如同被利箭瞄上的猎物,浑身汗毛倒竖。
他想起那日被丢到自己身上的虎皮,魂飞魄散地捂住眼睛,惊叫道:“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我瞎了!也聋了!”
“二位继续、继续……”
他同手同脚、跌跌撞撞地往回跑,没跑出几步就“噗通”摔了下,也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继续逃命。
狂奔数里后,一头撞上了刚痊愈的阿磐。
“这是怎么了?”阿磐扶住他,一脸诧异,“怎么吓成这样?又有猛兽出没了吗?”
小丁拿下双手,惊魂未定地朝后看了眼。
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河边。
这才喘了口气,心中腹诽:可不就是猛兽嘛!
他语重心长地拍拍阿磐的肩,“阿磐兄啊,劝你一句,还是早点放弃沈大夫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啊!”
况且,人家早就被厌奴迷住了!
他摇摇头,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一溜烟跑回家中去了。
阿磐看了看河边的方向,又看了看药堂。
顿时垂头丧气。
最近接近沈大夫的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人中贵族。
听说那凌公子,还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他一介猎户,又怎么配得上她呢?
阿磐垂头丧气,也折回家中。
河边。
沈知意跺着脚,羞愤欲死。
“都怪你,不早点回应我,现在好了,被人听到了。”
段行止看着她绯红的面颊,和因羞愤而格外明亮的眼眸,心中那点郁气奇异地散了些许。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渴望。
他伸手将人拉近,箍住她的纤腰,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哑声道:“圆房可以。”
“你嫁给我。”
“啊?”沈知意懵了。
她仰脸看他。
见他神色认真,一颗心也禁不住咚咚跳起来。
怎么解个毒,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啊?
“你不愿意?”段行止不悦拧眉,周身寒气四溢,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几乎从齿缝中挤出声音,“难不成,是想嫁给那个叫凌沅的病秧子?”
一想到这几日,她与那人相谈甚欢。
甚至在提及她师父时,他们之间还有说不完的话,和旁人难以插足的默契。
他的心脏就好似被嫉妒的毒蛇啃咬,漫开毒素一般的阴暗情绪。
段行止不得不承认——
他已经快醋疯了。
“我没有……”
“除了我,你不可以嫁给任何人。”他忽然打断她,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如命令,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低低道:“沈知意,听到没有?”
“不可以嫁给别人。”
他一字一句重复。
沈知意怔怔望着他,耳边传来河流的轰响。
只觉得脑中思绪,也像哗哗流淌的河水一般,纷乱奔腾,不知道要扑向哪里。
只剩下他霸道的气息,和灼热的体温,紧紧包裹着她。
“可是……”她咬了咬唇,轻声道,“若圆房也不能解毒,那你不是白娶我了吗?”
“那是我的事。”段行止指骨收紧,滚烫的掌心温度,几乎要透过布料,烙印到她身上。
目光执拗而疯狂。
“你只需回答,嫁,还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