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小圈子里发了求助信息,简单说明了情况。很快,一位精通道家符箓的李师兄和一位擅长佛门梵唱净化的李师姐回应了我。他们听了我的描述,也都觉得棘手,但愿意出手一试。
我们约好三天后,找个地方布阵。当然,费用周琳是愿意承担呢,他们两个也非常的善良,也并没有狮子大开门收很多的钱
这三天,我度日如年。一方面要安抚几乎崩溃的周琳,另一方面要准备布阵所需的诸多物品,还要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我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成败难料。
第三天下午,周琳早早来了,脸色比鬼还难看。李师兄和李师姐也先后赶到。李师兄带来了他师传的镇煞符和桃木剑,李师姐则带来了一串加持多年的菩提念珠和净水。
现场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我们简单商议后,决定以李师兄的符箓为表,禁锢其形;以李师姐的梵唱为里,净化其怨;以我堂口仙家为援,稳固气场,防止反噬。
周琳紧张地坐在阵眼外围,手里紧紧攥着我给她的一道护身符。
法事开始。李师兄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桃木剑挑起一道道黄符,精准地贴在周琳身前身后,以及那块被放置在香案前的佛牌周围。符箓无风自动,如果外行人看热闹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个好结果
李师姐盘膝坐下,敲响木鱼,诵念起浑厚庄严的《金刚经》。梵音一起,那佛牌我甚至感觉发出“嗡嗡”的响声,可能现实中是听不到的,我能看到一股黑气从中弥漫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愤怒的嘶鸣。
我立刻感觉到现场的气场受到冲击,连忙稳住心神,请老仙家发力,护住现场根基,仙家对周琳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周林从痛苦到舒缓的表情
那黑气左冲右突,试图冲破符箓的封锁,与梵音激烈对抗。整个现场里光线原本都暗,感觉温度特别的低。周琳吓得浑身发抖,死死闭着眼睛。
李师兄额头见汗,持剑的手微微颤抖。李师姐的诵经声也愈发急促洪亮。
这是一场无声的角力。我们三人加几个仙家,我是最无用的,我只能传达信息,我本身不会什么术法,对抗着一个被禁锢在小小佛牌中的异域凶灵。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佛牌的震动渐渐减弱,弥漫的黑气也被符箓和梵音逼回牌内大半,只余丝丝缕缕缠绕不散。但它并未被降服,那股怨毒和抗拒的意识依然清晰可辨,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了。
李师兄猛地将最后一道主符拍在佛牌之上,大喝一声:“禁!”
梵音随之达到很高的音调,然后缓缓停歇。
堂屋里恢复了寂静,但那种阴冷感并未完全消失,只是变得沉闷了许多,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和凝重。
“暂时压住了,”李师兄擦着汗,声音沙哑,“但撑不了多久,这东西太凶,我的符箓最多能封它三个月。”
“怨念太深,光靠诵经难以化除。”李师姐也摇头叹息。
我看向面色惨白的周琳,心情复杂。我们拼尽全力,也只是为她争取了三个月的喘息之机。三个月后呢?
送走李师兄和李师姐,我看着桌上那枚暂时沉寂下去的佛牌,它像一颗定时炸弹,提醒着我能力的边界和眼前这个无解的难题。
周琳千恩万谢地走了,虽然依旧恐惧,但至少暂时摆脱了那种无时无刻的被窥视和侵扰。
我独自坐在堂口前,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这一次,我没有像解决张阿姨事情后那样感到释然,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敬畏。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对自身渺小的认知。
这条路,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漫长和艰难得多。而周琳的劫数,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