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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灯簪缘:锦灯笼仙踪(上卷)(2 / 2)

寺中的日子平淡而清净,白薇与白瑶每日修行、行医、照料锦灯笼,太行的山水滋养着她们,也让她们渐渐褪去了仙宫的疏离,多了几分人间的温情。只是她们不曾想到,一场劫难正悄然逼近,那枚护佑她们的金灯贲簪,竟会引来恶人的觊觎,而一段仙凡情缘,也将在风雨中悄然萌芽。

第三回 恶霸刘黑起歹意 寒溪险陷弱娥娇

春深之时,太行山间百花争艳,宝岩寺前的锦灯笼也抽出了新枝,嫩红的萼片如霞似火,映得寺前的溪涧都染了几分艳色。这日,白薇与白瑶结伴去溪涧采撷溪泉,准备煎制锦灯笼茶,供寺中僧众饮用,以解春燥。溪涧旁的青石上,铺着她们带来的素布,布上摆着几只竹篮,篮中放着刚采摘的锦灯笼嫩萼,清冽的溪泉从石缝中流出,叮咚作响,如拨弦琴。

姐妹俩正低头舀水,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粗鄙的笑闹声,回头一看,见十几个壮汉簇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黑汉,正朝她们走来。那黑汉名唤刘黑,是平顺一带的恶霸,惯常欺压百姓,占山为王,近日听闻宝岩寺有两位美貌女子,善用草药治病,便带着喽啰前来寻衅,想将姐妹俩抢回山寨做压寨夫人。

刘黑走到姐妹俩面前,一双贼眼在她们身上打转,嘴角咧出一抹淫笑:“好一对标致的姑娘,竟藏在这穷山僻壤里,不如跟爷回山寨,保你们享尽荣华富贵。”白薇眉头一蹙,冷声斥道:“我姐妹二人在此修行,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还请速速离去,莫要自讨没趣。”刘黑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修行?在这破寺里修行,哪比得上跟爷当压寨夫人风光?来人,把这两位姑娘给我绑了!”

喽啰们应声上前,白瑶吓得后退一步,不慎踩在湿滑的青石上,险些跌入溪中,白薇忙伸手拉住她,将她护在身后。姐妹俩虽是仙子下凡,却因贬谪之故,仙力被封,唯有金灯贲簪能护得她们周全,可此时簪子正插在白薇的发髻上,一时竟来不及取出。喽啰们扑上来,抓住白薇的衣袖,白薇奋力挣扎,却寡不敌众,衣袖被扯破了一角,素衣上沾了溪涧的泥水。

刘黑见姐妹俩挣扎,越发得意,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去拔白薇发髻上的金灯贲簪,那簪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早已被他看在眼里,料定是件稀世珍宝。“这簪子倒是精致,想必是值钱的玩意儿,爷先收了!”刘黑的手刚触到簪身,便被白薇抬手拍开,她怒目圆睁:“此簪是我姐妹的护身之物,休要妄想!”

刘黑被拍得手疼,恼羞成怒,一脚踹在白薇的膝弯处,白薇踉跄着跪倒在青石上,膝盖磕在石棱上,疼得她脸色发白。白瑶见姐姐受辱,哭着扑上去推搡刘黑:“你这恶人,快放了我姐姐!”刘黑反手一推,白瑶便跌进了溪涧中,溪水虽不深,却冰冷刺骨,她的衣衫瞬间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瑶儿!”白薇惊呼着想去拉妹妹,却被两个喽啰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刘黑走到溪涧边,俯身看着白瑶,狞笑道:“小美人,再不听话,爷便让你在这溪里泡上一日一夜!”白瑶蜷缩在溪水中,又冷又怕,却仍倔强地瞪着刘黑:“你这恶霸,终有一日会遭报应的!”刘黑闻言,抬手便要打白瑶,就在此时,溪涧对岸传来一声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辱女子,还有王法吗?”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位年轻樵夫站在对岸的青石上,背着柴薪,手持柴斧,怒目而视。那樵夫名唤史俏红,是山下的樵夫,每日上山砍柴,常路过宝岩寺,也曾受过姐妹俩的恩惠,前日他砍柴时不慎被毒蛇咬伤,正是白薇用锦灯笼与半边莲为他解毒,今日恰好在山中遇着这一幕,便出声喝止。

刘黑见只是一个樵夫,不屑地嗤笑:“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爷的闲事,识相的便赶紧滚,否则爷连你一起收拾!”史俏红却不惧他,握紧柴斧,踩着溪中的石墩,跃到对岸:“这太行山水养育的是良善百姓,不是你这等恶霸!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

刘黑被激怒,挥手让喽啰们去收拾史俏红,喽啰们持刀棍上前,史俏红虽只是个樵夫,却身强力壮,又常年在山中行走,身手矫健,他挥舞着柴斧,左劈右挡,竟将几个喽啰逼得连连后退。刘黑见势不妙,亲自上前,与史俏红缠斗起来,溪涧旁顿时乱作一团,兵刃相击之声,惊飞了林中的雀鸟。

白薇趁乱挣脱喽啰的束缚,忙跑到溪涧中扶起白瑶,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白瑶冻得嘴唇发紫,却仍担忧地望着缠斗的史俏红:“姐姐,那位樵郎怕是打不过刘黑,我们该如何是好?”白薇望着史俏红的身影,心中感念他的仗义,也暗自焦急,她摸向发髻上的金灯贲簪,想着若能催动簪中仙力,或许能助史俏红一臂之力,可此时仙力未复,怕是难以如愿。

第四回 樵郎俏红挥柴斧 清露救急锦灯笼

史俏红与刘黑缠斗在溪涧旁的青石上,刘黑身强体壮,又手持钢刀,史俏红只有一柄柴斧,渐渐落了下风。刘黑一刀劈来,史俏红侧身躲过,钢刀却砍在他的左臂上,顿时鲜血淋漓,史俏红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靠在锦灯笼丛中,脸色苍白。

刘黑得意地狞笑:“野小子,跟爷斗,你还嫩了点!”说罢,便举刀朝史俏红砍去,眼看钢刀就要落在他身上,白薇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锦灯笼干品,朝刘黑撒去。锦灯笼的红萼如雨点般砸在刘黑脸上,他眼睛被迷,下意识地抬手去揉,史俏红趁机挥起柴斧,朝刘黑的腿上砍去,刘黑疼得惨叫一声,钢刀也掉落在地。

喽啰们见头领受伤,纷纷围上来,史俏红虽左臂受伤,却依旧勇猛,他捡起刘黑的钢刀,挥舞着逼退喽啰,护在姐妹俩身前:“姑娘们快逃,我来断后!”白薇却摇了摇头,她见史俏红的伤口血流不止,脸色越发苍白,知道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会因失血过多而昏死。她忙从药篮中取出鲜锦灯笼叶,又采了些止血的仙鹤草,一同捣烂,混上溪涧中的清露,敷在史俏红的伤口上。

锦灯笼性寒,能清热解毒、凉血止血,仙鹤草又有收敛止血之效,二者相合,不过片刻,史俏红伤口的血便止住了。史俏红只觉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疼痛也减轻了许多,他惊讶地看着白薇:“姑娘竟还有这等本事,这草果真是神奇。”白薇道:“这是锦灯笼,不仅能治病,还能止血,你且忍一忍,我再为你包扎。”

刘黑见史俏红的伤口被治好,又气又急,嘶吼着让喽啰们再上,可喽啰们见史俏红手持钢刀,勇猛异常,竟都不敢上前。就在此时,宝岩寺的僧众听闻动静,在玄空大师的带领下赶来,僧众们手持棍棒,齐声喝斥,刘黑知道寡不敌众,又怕史俏红追来,便带着喽啰们狼狈逃窜,临走前还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你们给爷等着,日后我定要回来报仇!”

一场风波平息,溪涧旁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青石上的血迹与散落的锦灯笼萼片,昭示着方才的惊险。白瑶已换上了干爽的僧衣,她感激地看着史俏红:“今日若非樵郎相救,我姐妹二人怕是凶多吉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史俏红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姑娘们之前救过我的命,我不过是知恩图报罢了,何足挂齿。”

白薇为史俏红包扎好伤口,又取来锦灯笼煎的茶汤,让他饮下,以清体内的瘀热。史俏红饮着茶汤,目光无意间落在白薇的发髻上,那枚金灯贲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赞道:“姑娘的簪子真好看,像一盏金灯,映得姑娘越发好看了。”白薇闻言,脸颊微红,伸手轻抚簪身,道:“这簪子是我姐妹的护身之物,也是太上老君所赠,藏着锦灯笼的仙种呢。”

史俏红听着姐妹俩讲述下凡的缘由,心中又惊又叹,他虽只是个普通樵夫,却也知善恶有报,便对姐妹俩道:“刘黑此人心胸狭隘,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姑娘们日后若有难处,只管去山下寻我,我史俏红豁出性命,也定会护着你们。”白薇与白瑶闻言,心中暖意融融,望着史俏红朴实的脸庞,白瑶的心中,竟悄然漾起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太行的山峦,史俏红背着柴薪,与姐妹俩一同回宝岩寺,寺前的锦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如千万盏跳动的金灯,而一段仙凡情缘的种子,也在这春日的晚霞中,悄然落在了白瑶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