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为何亲自来击鼓鸣冤?”
“天啊!这是要告谁?”
京兆尹连滚爬爬地迎了出来,吓得脸色惨白:“王…王妃娘娘!您这是…”
苏语茉放下鼓槌,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声音清朗,传遍整个府衙内外:“本宫,夜亲王正妃苏氏,今日要状告生父苏承宗,继母王氏!告他们二人:一、贪墨原配嫁妆,中饱私囊!二、谋害发妻(吾生母周氏),罪同杀人!三、虐待嫡女,夺其遗物!请大人受理此案,升堂公审!”
“轰!”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女儿告父亲!王妃告臣子!还是谋害发妻、贪墨嫁妆这等骇人听闻的内宅阴私!这简直是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闻!其轰动效应,甚至一时间压过了对叶家案的关注!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苏府。苏承宗正在为叶家倒台、自己失去靠山而惶惶不可终日,闻听此讯,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暴跳如雷:“逆女!这个逆女!她竟敢!她竟敢状告亲生父亲?!反了!反了!”
王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道:“老爷!怎么办?!她现在是王妃!她会不会真的……”她想起自己过往对苏语茉的种种苛待,想起那个被自已毒杀的周氏,以及做下的那些亏心事,顿时面无人色。
“闭嘴!”苏承宗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是她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告我?她有什么证据?不过是攀上了高枝,想来羞辱我等罢了!我不信她能翻天!”话虽如此,他的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京兆尹哪里敢审理涉及亲王妃和朝廷命官的案子,尤其是内容如此劲爆。他一边战战兢兢地安抚苏语茉,一边火速将此事上报。
案卷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紫宸殿内,皇帝看着苏语茉那字字血泪的状纸和周永谦呈上的铁证,脸色阴沉。他刚刚处理完叶家通敌叛国的大案,心情本就极差,此刻又见如此悖逆人伦、阴暗龌龊之事,更是怒从心头起。
“岂有此理!”皇帝将状纸拍在桌上,“虎毒尚不食子!这苏承宗竟如此不堪!贪墨发妻嫁妆,纵容继室虐待嫡女,甚至可能涉嫌谋害发妻!简直是我朝官员之耻!”
他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夜屹川:“屹川,此事你可知晓?”
夜屹川躬身,语气沉痛而坚定:“回陛下,臣知晓。语茉多年隐忍,皆因苦无实证。如今周家历经艰辛,寻得铁证,方敢恳请陛下,为其冤屈多年的生母,讨回一个公道!臣,恳请陛下明察!”他撩袍跪下,态度明确地支持自己的妻子。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夜屹川,又想起苏语茉献稻种、建医学院、救太后的一系列功劳,还有周家的浓厚的底蕴,再对比苏承宗这种龌龊行径,心中天平早已倾斜。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准奏!此案不必经京兆府,由大理寺直接受理!朕倒要看看,这苏承宗到底是如何为人父、为人夫的!传朕旨意,即刻锁拿苏承宗、王氏及相关一干涉案人等到大理寺候审!所有证据,一一核实!若情况属实,严惩不贷!”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夜屹川重重叩首。
皇帝的旨意如同晴天霹雳,轰入了早已乱作一团的苏府。当大理寺的官差拿着锁链上门时,苏承宗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口中只会喃喃:“完了…全完了…”王氏更是直接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苏语茉站在夜王府的高楼上,远远望着苏府的方向,眼中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沉淀后的平静。母亲,您在天之灵看着,女儿,终于要为您讨回公道了。那些欠下的债,是时候,连本带利地偿还了!京城的又一场大戏,即将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