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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百草堂之金银花(1 / 2)

入伏以来,青石镇便被一团化不开的暑气裹得严严实实。赤日高悬天际,烤得石板路发烫,踩上去能烫得人脚心发麻,连镇口那棵百年老槐树的叶子都打了卷,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镇子掀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燥热,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痛感,往日里热闹的街巷少见人影,唯有墙角的狗吐着舌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百草堂的木门却敞开着,门楣上悬挂的“悬壶济世”牌匾被晒得褪了些色,却依旧透着几分庄重。堂内弥漫着浓郁却清润的药香,几盆驱蚊的艾草摆在角落,叶片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掌柜王宁正坐在案前,身着一件月白色长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的双手指节分明,掌心布满常年碾药、抓药留下的薄茧,指缝间还沾着些许淡绿色的药屑。他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鼻梁上架着一副细竹片眼镜,正低头翻看着一本页脚泛黄的《本草纲目》,时不时用毛笔在宣纸上批注几句。

“哥,你快看这金银花,今年的新货成色真好。”清脆的声音从后院传来,王雪挎着一个粗布药篮快步走进来。小姑娘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一朵晒干的金银花,一身淡青色短打,裤脚沾着泥土和草叶,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却难掩眼底的灵动。她将药篮往案上一放,里面铺着的新鲜金银花便露了出来,黄白相间的花朵饱满舒展,香气清雅,带着山野的清新气息。

王宁放下书卷,拿起一朵金银花凑近鼻尖轻嗅,目光中带着赞许:“确实是上品。你跟婉儿进山这趟没白跑,这野生金银花日照足、药性纯,比人工栽种的更能清热解毒。”

他话音刚落,妻子张娜端着一壶凉茶从内堂走出,她身着素色布裙,发髻梳得整齐,发间插着一支木质簪子,温婉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笑意温和:“天儿太热,你们先喝口茶解解暑。方才李婶来敲门,说她家孙儿浑身发烫,起了一身红疹子,哭闹不止,想请你过去看看。”

王宁刚点头应下,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妇人的哭喊声:“王掌柜,救命啊!救救我家娃儿!”

只见一个农妇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跑进来,衣衫湿透贴在身上,脸上满是泪痕。孩子约莫三四岁,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浑身滚烫,小胳膊上布满了红色的小疖,正闭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哭着。

王宁立刻起身,示意农妇将孩子放在案上,他伸出手指搭在孩子腕脉上,又掀开孩子的衣襟仔细查看,眉头渐渐拧紧:“是热毒侵体,暑气郁结所致。这几日天热,怕是不少人要遭此罪。”

他转身对张娜道:“取库房里的金银花来,再拿些连翘、薄荷。用金银花为主药,配伍连翘清解热毒,薄荷疏散风热,快煎一碗汤剂来。另外,把前些日子蒸馏的金银花露也取一瓶。”

张娜应声而去,动作麻利地从药柜里取药。药柜上整齐排列着数百个抽屉,每个抽屉上都贴着红色的药名标签,金银花的抽屉位于中层,拉开时香气更浓。她熟练地用铜秤称取药材,动作精准,不多不少,这是她打理药铺多年练就的本事。

王雪在一旁帮忙,将金银花摊开在竹筛里,剔除其中的杂质和枯叶:“哥,这孩子的症状和昨天来的赵大叔很像,都是高热、起疹子,会不会是……”

“怕是暑热引发的时疫。”王宁沉声道,“《本草纲目》记载金银花‘甘寒无毒,主清热,解诸疮毒’,眼下这病症,正需它来对症。只是若真是时疫,单凭咱们药铺的库存,怕是撑不了几日。”

说话间,张娜已经将煎好的汤剂端来,黄褐色的药汤冒着热气,散发着金银花特有的清香。王宁用小勺舀起药汤,吹凉后慢慢喂给孩子,又倒了些金银花露给孩子润喉。

没过多久,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脸上的红晕褪去些许,呼吸也平稳了些。农妇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掌柜,您真是活菩萨!多谢您救了我家娃儿!”

王宁连忙将她扶起:“举手之劳,不必多礼。这药每日服三次,连服三日即可痊愈。回去后也可用少量金银花泡水喝,能预防暑热。”

农妇千恩万谢地离去,可没过多久,更多的村民涌进了百草堂,个个面带痛苦,有的高热头晕,有的咽喉肿痛说不出话,有的皮肤起疖化脓,症状与那孩子大同小异。一时间,百草堂内人声鼎沸,哭喊声、咳嗽声交织在一起。

王宁沉着应对,一边快速诊断,一边吩咐张娜、王雪分工合作,抓药、煎药、分发金银花露。张阳药师也闻讯赶来,他身着深蓝色长衫,腰间挂着一个装着银针的药囊,面容温和,一进门便说道:“王兄,我听说镇上出了时疫,特意赶来相助。这病症确是热毒作祟,你用金银花为主药的配伍甚妙,我再添几味辅药,可增强药效。”

两人并肩站在案前,王宁抓药精准,张阳配伍精妙,动作默契十足。王雪则带着几个热心的村民,在院子里支起大锅,批量煎煮金银花汤剂,空气中的药香愈发浓郁,与外面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

护道者林婉儿此时正背着药篓行走在深山之中,她一身劲装,长发束成马尾,腰间佩着一把短刀,身手矫健地穿梭在灌木丛中。她的目光锐利,仔细搜寻着岩壁、坡地,凡是向阳处,总能找到丛生的金银花藤。她小心翼翼地采摘着盛开的花朵,指尖灵活地穿梭在藤蔓间,不一会儿药篓便装了大半。

“今年的金银花长势真好,够百草堂用一阵了。”林婉儿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露出笑容。她自幼在山中长大,跟着采药人学会了辨识药材,后来受王宁父辈所托,成为百草堂的护道者,负责采买和护送药材,这深山里的每一处金银花生长点,她都了如指掌。

然而,当她采摘完最后一篓金银花,准备下山时,却发现来时的小路被人故意破坏了,几块巨石横亘在路上,旁边的杂草被踩得乱七八糟。林婉儿心中一凛,她常年走这条路,从未出过意外,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的树后闪过一个黑影,正是孙玉国药铺的伙计刘二。

林婉儿眉头一皱,快步追了上去,厉声喝道:“刘二,是你搞的鬼?”

刘二身形矮胖,脸上带着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见被识破,索性不再躲藏,嬉皮笑脸地说道:“林姑娘,别来无恙啊。我家掌柜说了,这山里的药材也该分我们一杯羹,百草堂独占久了,也该让让道了。”

“孙玉国好大的胆子,竟敢破坏采药路!”林婉儿怒视着他,“眼下镇上闹时疫,急需金银花救命,你们怎能如此不仁不义?”

“时疫?那正好啊。”刘二阴恻恻地笑道,“等你们百草堂没了金银花,看那些村民还能找谁看病。到时候,我家掌柜的药铺自然门庭若市。”

林婉儿不再与他废话,抽出腰间短刀,眼神凌厉:“赶紧把路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刘二见状,吓得后退几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别过来!这路我已经毁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告诉你家掌柜,想要金银花,就拿银子来买,我家掌柜有的是货。”

林婉儿知道多说无益,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药材送回镇上。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陡坡,心中有了主意,不再理会刘二,转身背着药篓,沿着陡坡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刘二见状,只能气急败坏地站在原地咒骂,却不敢追上去。

此时的百草堂,药材库存已经渐渐告急。张娜看着空荡荡的药柜,满脸焦虑地对王宁说:“夫君,金银花快用完了,婉儿怎么还没回来?”

王宁心中也有些不安,他走到门口眺望山路,眉头紧锁。就在这时,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惶恐:“王掌柜,不好了!外面都在传,说你用的金银花性寒,吃了会伤脾胃,好多人都不敢吃药了!”

王宁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定是孙玉国搞的鬼。一边是药材告急,一边是谣言四起,这场暑热时疫,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堂内的患者们听到谣言,也开始窃窃私语,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一时间,原本充满药香的百草堂,蒙上了一层阴霾。

谣言像盛夏的野草,在燥热的空气里疯长。不过半个时辰,“金银花性寒伤体”的说法便传遍了青石镇的街头巷尾。原本挤满百草堂的村民渐渐散去大半,剩下的也攥着药包犹豫不决,满脸惶惑地打量着案上那碗黄澄澄的汤剂。

“王掌柜,我家老头子本就胃寒,这药真的能喝?”一个老婆婆颤巍巍地捏着药包,眉头拧成了疙瘩,“方才在井边听刘二说,前村李老汉喝了这金银花汤,上吐下泻更严重了,是不是真的?”

这话一出,几个患者立刻附和起来。“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寒性的药哪能随便喝?”“万一喝坏了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原本凝重的药香里,渐渐掺进了几分焦躁与怀疑。

王宁放下手中的药秤,摘下竹片眼镜,用袖口轻轻擦拭了一下镜片。他清癯的面容依旧沉静,只是眼底掠过一丝寒芒:“诸位乡亲,谣言不可信。李老汉的病症本就不是单纯的暑热,而是湿热郁结,我当日便嘱咐他需搭配陈皮调和药性,他定是自行删减了药材。”

他转身从药柜取出一小撮金银花,摊在掌心:“大家请看,这金银花初开为白,后转为黄,黄白相映,得天地清和之气。《本草纲目》有言,其‘味甘性寒,不伤脾胃’,甘能补中,寒能清热,正是应对眼下暑热的良药。”

可村民们依旧半信半疑,窃窃私语声并未停歇。张娜端着一碟刚蒸好的金银花糕走出来,素色布裙上沾着些许药粉,温婉的脸上带着笃定:“诸位不妨尝尝这个。我用金银花与糯米、蜂蜜蒸制而成,既保留了清热解毒的药性,又中和了寒性,老人孩童都能食用。”

她将金银花糕分发给众人,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犹豫着尝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口感让她眼前一亮,孩子也伸出小手要着吃。可就在这时,刘二突然领着几个人闯了进来,他矮胖的身子挤开人群,贼眉鼠眼地扫视着众人:“大家可别被他们骗了!这金银花性寒是真的,我家掌柜说了,长期服用定会损伤元气,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

他一眼瞥见案上的金银花露,伸手就要打翻,却被及时上前的张阳药师拦住。张阳身着深蓝色长衫,腰间的银针囊晃了晃,面容温和却带着威严:“刘二,行医济世之地,岂容你在此造谣生事?孙玉国自己不懂药性,却教唆你散播谣言,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可没造谣!”刘二梗着脖子喊道,“我家掌柜的药铺有上好的温阳药,能治暑热还不伤身,比这寒性的金银花强多了!大家快跟我走,晚了可就没药了!”

一些本就犹豫的村民被他说动,跟着他往外走。王雪气得双丫髻都微微晃动,鬓边的金银花也跟着颤动:“你胡说!你家的药都是些普通草药,根本治不了热毒,只会耽误病情!”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刘二嗤笑一声,“等你们的金银花用完了,看你们还怎么嘴硬!”

这句话戳中了众人的痛点,也戳中了王宁的心事。他知道,林婉儿迟迟未归,药材库存已所剩无几,若再无法补充金银花,即便打破了谣言,也难以应对这场蔓延的时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林婉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身劲装沾满尘土,发髻散乱,额角还带着一道擦伤,背上的药篓已经空了,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王掌柜,不好了!进山的路被刘二破坏了,我带来的金银花也在半路被他们抢走了大半,只剩下这一点!”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少量金银花,仅够支撑半日。众人见状,脸色愈发沉重,刚刚被金银花糕安抚下的人心,再次陷入恐慌。

王宁接过布包,指尖捏着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花朵,沉声道:“婉儿,辛苦你了。孙玉国此举,已是置全镇乡亲的性命于不顾。”

他转身看向众人,目光坚定:“诸位乡亲,金银花虽缺,但人心不可散。眼下正值暑热高峰,热毒易扩散,若不及时医治,后果不堪设想。我王宁以百草堂的声誉担保,金银花药性平和,对症使用绝无害处。”

张阳药师也补充道:“我与王兄已重新调整配伍,加入甘草、大枣调和药性,寒性尽去,疗效更着。大家若是不信,可先取少量药剂试用,见效再付款便是。”

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村民心存顾虑,纷纷摇头离去。药铺里瞬间冷清下来,只剩下几个实在病重、无处可去的患者,以及王宁一行人凝重的身影。

张娜端来温水给林婉儿擦拭伤口,轻声道:“婉儿,你歇歇,我已经让钱多多那边加急送金银花过来了,想必不久便会有消息。”

林婉儿摇摇头,眼中满是愧疚:“都怪我,没能护住药材。孙玉国和刘二肯定还会继续作祟,咱们得想办法多找些金银花才行。”

王雪突然眼睛一亮,拉着王宁的衣袖道:“哥,我记得后山崖壁上有一片野生金银花,是当年爷爷带我发现的,那里人迹罕至,孙玉国他们肯定不知道!咱们可以去那里采摘!”

王宁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后山崖壁地势险要,常年向阳,确实是金银花生长的绝佳之地。但那里坡度陡峭,荆棘丛生,采摘起来极为危险。“那里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能去。”

“我不怕!”王雪挺起胸膛,灵动的眼睛里满是坚定,“爷爷说过,医者仁心,为了救人,这点危险算什么?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熟悉路况,肯定能安全回来!”

张阳药师走上前:“王兄,让我跟雪丫头一起去吧。我熟悉药性,能分辨哪些金银花药效最佳,也能照应她的安全。”

王宁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你们务必小心。带上绳索和刀具,遇到危险立刻返回,切勿逞强。”

他转身从药柜取出一个粗布包,里面装着采药所需的工具:“这是爷爷留下的采药铲和药篓,你们带上。记住,只采盛开的花朵,切勿损伤藤蔓,来年还能再采。”

王雪接过布包,重重地点头,转身便要出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车马声,药材商人钱多多掀开车帘走了进来。他身着锦缎长袍,腰间挂着一个算盘,脸上带着精明的笑容,却难掩疲惫:“王掌柜,可算找到你了!我听说镇上闹时疫,特意连夜调配了两车金银花,快跟我去卸货!”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喜色。钱多多虽然重利,却始终坚守底线,关键时刻从未掉过链子。王宁上前握住他的手:“钱兄,多谢你雪中送炭!”

“客气什么!”钱多多摆了摆手,眼神锐利地扫过空荡的药柜,“我这一路过来,听说孙玉国那厮在散播谣言?哼,他懂什么药材!这金银花可是解暑热的圣药,我家库房里还囤着不少,保证够青石镇用的!”

可就在众人准备去卸货时,刘二突然领着几个打手再次出现,堵在门口,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钱老板,这金银花可不能给他们!我家掌柜说了,要想买药,就得按三倍价钱来!”

钱多多脸色一沉,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孙玉国这是想发国难财?我钱多多虽然爱钱,但也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刘二身后的打手们纷纷上前,摩拳擦掌。林婉儿立刻抽出腰间短刀,挡在众人面前,眼神凌厉如刀:“想抢药材,先过我这关!”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凝固。王宁看着门口的打手,又看了看案上所剩无几的金银花,心中明白,这场关于金银花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若不能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将金银花送到乡亲们手中,这场暑热时疫,恐怕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采药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刘二带来的打手个个膀大腰圆,堵在百草堂门口,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为首的壮汉攥着拳头,指节咔咔作响,恶狠狠地盯着林婉儿:“小娘们,识相的就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婉儿横刀立马,劲装下的身躯绷得笔直,额角的擦伤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却丝毫不减她的锐气:“有我在,休想动药材分毫!”话音未落,她便侧身躲过壮汉挥来的拳头,短刀出鞘带起一阵风,精准地挑向对方手腕。

王宁见状,立刻让张娜带着村民护住屋内患者,自己则抓起案上的采药铲,与张阳一同上前相助。张阳抽出腰间银针,手腕翻飞间,几根银针精准刺入靠近的打手穴位,那打手瞬间浑身酸软,瘫倒在地。

钱多多虽不懂武功,却也抄起墙角的算盘,对着一个打手的后背狠狠砸去,嘴里骂道:“你们这些天杀的,赚黑心钱也不怕遭报应!”

一时间,百草堂门口乱作一团。刀光剑影间,药香与汗水的气息交织,王宁的采药铲舞得虎虎生风,专挑打手的关节处下手,既不伤人性命,又能制住对方。他深知此刻不宜恋战,拖延越久,乡亲们的病情便越危险。

“婉儿,速带钱老板去卸药!”王宁高声喊道,“这里交给我们!”

林婉儿闻言,立刻会意,虚晃一刀逼退身前的打手,拉着钱多多趁机冲出重围,朝着停在巷口的马车跑去。刘二见状,急得跳脚:“拦住他们!不能让药材进药铺!”

可剩下的打手被王宁和张阳死死缠住,根本抽不开身。王雪也没闲着,她抱起墙角的药篓,朝着打手们的腿上砸去,灵动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还抓起地上的碎石子精准投掷,打得打手们叫苦不迭。

巷口的马车上,满满两车金银花散发着清雅的香气。林婉儿和钱多多手脚麻利地卸货,将一筐筐饱满的黄白花朵搬进百草堂后院。钱多多擦着汗,精明的脸上满是欣慰:“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上等货,花期正好,药效足得很!”

待最后一筐金银花搬完,王宁和张阳也已制住了所有打手。刘二见势不妙,偷偷溜了出去,跑向孙玉国的药铺报信。王宁看着地上束手就擒的打手,沉声道:“念在你们也是受人指使,今日便饶了你们。回去告诉孙玉国,行医者当以仁心为先,再敢作祟,休怪我不客气!”

打手们连连磕头,狼狈地爬起来逃走了。百草堂内,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王宁的眉头却并未舒展:“眼下虽有了钱老板送来的药材,但时疫蔓延迅速,仅靠这些恐怕支撑不了几日。雪丫头说的后山崖壁那片金银花,必须尽快采回来。”

张阳点头附和:“我与雪丫头今日便出发。后山崖壁地势险要,多采些回来,也能多一份保障。”

午后的阳光依旧毒辣,王雪换上更轻便的短打,背上爷爷留下的药篓,里面装着绳索、采药铲和水壶,鬓边的金银花被她仔细收好,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张阳则换上了耐磨的粗布衣衫,腰间的银针囊依旧随身携带,还额外带了些伤药。

王宁亲自送他们到山脚下,反复叮嘱:“崖壁湿滑,务必系好绳索,切勿贪多。遇到危险即刻返回,药材虽重要,但你们的安全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