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心中却是雪亮。果然是侠客岛!那《太玄经》的传说他早有耳闻,其武学理路迥异世间常法,重在悟性,图形注解反而引人入歧途。
若让周伯通这等武痴或者中年太监这等执着之人见到,沉迷其中三五十年确非虚言。那几乎是此方世界武道的终极奥秘所在,其诱惑力与危险性并存。
想到这里,韩牧看向面露犹豫之色的周伯通和中年太监。
李慕蝉最后道:“老夫言尽于此。我与段、虚二位前辈有约,是非去不可的。至于韩小友你们四位是否同往,还需自行决断。前路风险,九死一生,望你们……慎重斟酌。”
是夜,月华如水,洒满孤岛。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发出永恒的轰鸣。
周伯通在简陋的木屋内来回踱步,抓耳挠腮,显得烦躁不安。
“乖乖,那侠客岛,被李老头说得那么邪乎,又是长生功法,又是九死一生……老顽童我倒是真想上去玩玩,可……可要是真回不来了,那还有什么趣?”
“世间那么多好玩的玩意儿,那么多没吃过的美食,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尝不到了?”
他当即猛地摇头,“不行不行,还是小命要紧!”
韩牧盘膝坐在蒲团上,闻言睁开眼,平静道:“师兄若实在担心,便不必前去。与婉儿一同留在此处等候便是。那岛屿既然凶险,清洛和婉儿两人,我是绝不会让她们前去涉险。至于那位公公,他去留自便。”
“这侠客岛,我却是定要走上一遭的。”
他看向周伯通,语气放缓:“不如这样,由我先去探路。若那岛上并非如李前辈所言那般步步杀机,我寻到段誉、虚竹前辈,问明情况,再返回来接你们。如何?”
周伯通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妙!小师弟你去打头阵,最是稳妥不过!”
可他笑容忽又一收,凑到韩牧面前,愁眉苦脸道:“可是……可是小师弟,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去了回不来,那可咋办?李丫头还不得伤心死?老顽童我……我也会想你的呀!”
韩牧看着周伯通难得露出的关切神情,心中微暖,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
‘回不来?’ 他内视己身,丹田内那缕凝练如实质的氤氲紫气缓缓流转,周身窍穴隐隐与天地交感的玄妙状态,让他心中笃定。
‘我如今已踏入炼气期三层,算是真正迈入了修真门槛。一身真元,远超此界所谓的内力真气。那《太玄经》再神奇,侠客岛再危险,终究是凡间武学的范畴。以我修真者的手段,纵然不能轻易得手,自保……应当无虞吧?’
窗外,海涛声声,夜色正浓。前方的侠客岛,那传说中的《太玄经》,以及百年传奇人物段誉、虚竹的踪迹,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吸引着他必须前往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