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水师大营的夜,被一封加急密信搅得沸腾。薛仁贵展开信纸,借着烛火看清上面的字迹,猛地一拍案几:“好!终于找到这伙杂碎的老巢了!”
信是倭国镇西府(仿唐制设立的西部边防机构)发来的,落款是新任镇西将军大伴御行——他率部清剿九州岛叛乱时,意外抓获一名海盗小卒,酷刑之下问出了惊天秘密:苏我雄的主力藏在九州南端的屋久岛,那里山高林密,四周暗礁密布,正是海盗的天然巢穴。
“将军,屋久岛我知道!”副将凑过来,指着海图上一个孤立的小岛,“那岛方圆不过百里,却有三座险峰,主峰海拔千丈,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能上去。海盗在山腰建了石寨,易守难攻啊!”
薛仁贵指尖重重戳在屋久岛的位置:“再难攻也得攻!苏我雄这颗毒瘤不除,海东永无宁日。传我命令,备楼船五艘、轻舟二十艘,明日拂晓出发,直扑屋久岛!”他顿了顿,补充道,“派人快马通报奈良,让大伴御行率镇西府兵从陆路配合,咱们海陆夹击,让海盗插翅难飞!”
消息传到奈良,中大兄天皇正在平城京的太政官衙审阅《近江令》的增补条款。听闻大唐水师要联合清剿屋久岛,他当即放下笔,对中臣藤原道:“这是向大唐表忠心的好机会!传旨大伴御行,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唐军,所需粮草、向导,镇西府全力供应!”
三日后,大唐水师与倭国镇西府兵在屋久岛外围汇合。薛仁贵站在“定辽”号楼船的甲板上,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岛屿,对乘小艇赶来的大伴御行拱手:“大伴将军,辛苦你了。”
大伴御行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曾随遣唐使去过长安,汉语说得流利:“薛将军客气!苏我雄是倭国叛逆,也是大唐仇敌,清剿他是分内之事。我已派当地猎户探明,海盗的石寨在北峰山腰,只有南门一条通道,咱们可以……”他压低声音,说出早已想好的计策。
次日黎明,清剿行动正式开始。大唐楼船率先出动,“定辽”号的火炮轰鸣着砸向屋久岛的滩涂,硝烟弥漫中,海盗布置在岸边的简陋工事瞬间被炸得粉碎。苏我雄在寨子里听到炮声,以为唐军要从正面强攻,立刻调遣主力守南门,却不知这只是声东击西。
与此同时,大伴御行率三千镇西府兵,在猎户带领下,沿着西侧的悬崖峭壁悄悄攀援。这些倭兵穿着唐式皮甲,手里握着大唐援助的横刀,动作敏捷如猿猴,不到两个时辰就摸到了石寨后方的密林。
“放信号!”大伴御行一声令下,三枚火箭窜上天空,在晨雾中炸开耀眼的火光。
甲板上的薛仁贵看到信号,嘴角露出冷笑:“传令下去,轻舟队佯攻南门,楼船火炮转向,轰击石寨后侧!”
轰鸣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炮弹精准地落在石寨后方的粮仓和军械库。火光冲天而起,海盗们发现后路被抄,顿时乱作一团。苏我雄提着长刀在寨子里嘶吼:“守住!都给我守住!谁后退我劈了谁!”
可混乱已经蔓延。有海盗见粮仓被烧,知道大势已去,扔下刀就往密林里钻;有被掳来的百姓趁机冲击寨门,与看守的海盗扭打在一起。
“杀!”大伴御行一马当先,率领镇西府兵从密林冲出,横刀劈向寨墙的守卫。倭兵们憋着一股劲——这些海盗不仅袭扰大唐,更让倭国颜面扫地,今日非要斩草除根不可。
南门的海盗腹背受敌,防线瞬间崩溃。薛仁贵亲率唐军精锐登岸,踏着硝烟冲入石寨。唐军的明光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陌刀挥舞间,海盗的简陋兵器不堪一击。
苏我雄见寨门失守,发疯似的砍倒几个逃兵,转身想从后山的悬崖逃跑。刚跑到崖边,就被一支冷箭射穿了肩胛——射箭的是薛仁贵麾下的神射手,箭法精准,百发百中。
“苏我雄,束手就擒吧!”薛仁贵勒马站在他面前,横刀直指其咽喉,“你纵兵劫掠,残害无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苏我雄捂着流血的肩胛,眼里满是怨毒:“我是苏我氏的子孙,宁死不降!”他猛地拔刀,想做最后一搏,却被薛仁贵反手一刀削断手腕,惨叫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