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女人或许真是世间最好的良药,不仅驱散了我身体的不适,更让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弛下来。
在这样温暖安适的环境里,我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已是暮色四合。
守在床畔的人不知何时换成了晓惠。我一眼便认出了她——她看我的眼神总是与晓敏不同,带着几分闪躲,几分欲说还休。
醒了?还难受吗?她轻声问道。
那关切的目光让我的心轻轻一颤:都好了,鼻子也通了。
她作势要起身:我让晓敏把温着的白粥端上来。
我拉住她的手腕:不急,再陪我坐会儿。
她顺从地坐回床边,俯身用唇轻触我的额头试温。确实退烧了。她松了口气。
视线所及是她白皙的颈项,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我心旌摇曳,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
别这样……她轻轻挣扎,你上午才和晓敏……
我手臂一僵,松开了她,有些尴尬:连这个她都告诉你?
她双颊绯红,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你们动静那么大,我想不听都不行。
我低笑:看来这香港的房子隔音确实也不太好。
她坐回椅中,双手轻轻捧起我的右手,将脸颊贴在我的掌心里。那肌肤相触的温热让人心安。别闹了,她声音轻柔似水,说正事吧。除了按你吩咐留的十万枚比特币,其余今天全部清仓了,价格和昨天差不多。扣除手续费,总共变现六个多亿。
我在心中飞快盘算:前后建仓投入两千万人民币,除去购置香港和市里的豪宅、日常开销,以及给徐彤和田馨馨的款项,净收益竟高达二十多亿。这笔财富,是我从未敢想象的数字。
见我不语,她轻声询问:我准备逐步建仓股市,你给指个方向吧?心里还是没底。
我凝望着她: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股票、债券都要配置,分散风险。港股这边,重点关注中概股中的新能源与高科技板块——这是用真金白银为国家发展投下的信心票。我预估美国即将逐步退出量化宽松,美股可以配置些高股息股票,具体标的你来把握。债券方面,以主权债券为主,尽量避开企业债。
她专注地听着,将每句话都记在心里。
这笔钱对我们个人而言确实庞大,但在资本市场上不过沧海一粟。我宽慰道,凭你的经验大胆操作,不必畏首畏尾。即便全部亏损,也只当黄粱一梦,千万别有负担。记住坚持价值投资,做好长线持仓的准备,减少短线操作。
我记住了,你放心。她点点头,目光又不自觉地游移开去,另外...英国那边传来消息,李呈已经不在那里了,具体去向不明。
我冷哼一声: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就让他再逍遥几日。他以为出卖我们就能得到主子的赏识,现在看来,岳明远依然不信他,否则也不会让他离开英国。
她深以为然。
尽管食欲不佳,我还是坚持下楼用了晚餐。为了身体恢复,勉强自己多吃了些。
晓惠与晓敏姐妹俩的关系已恢复如初,言笑间又找回了往日的心照不宣,更多了份相互体谅的温情。
当我留在晓敏房中休息时,她会轻声催我去晓惠那里;而晓惠也同样,总是体贴地让我回到妹妹身边。
无论她们如何推让,我都保持着每人一天的轮换。在这微妙的平衡中,日子过得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间,一周时光悄然流逝。
直到魏芷萱的一通来电,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电话刚一接通,魏芷萱带着明显怨气的声音便劈头盖脸传来:“关宏军,你跑哪儿去了?我哥满世界找你。”
我压低嗓音:“在香港出差,很快就回去。他找我什么事?”
“你还问?”她语气不善,“一声不响就消失,他气得不行。”顿了顿,语气稍缓,“提醒你,见面时小心些。他在我这儿发火,连茶杯都摔了。”
我强压下心头火气:“既然有空摔杯子,怎么不直接打电话?”
“他说有话必须当面谈。”
“好,我尽量明天回去。”
她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老公……我想你了。”
我也只好放轻声音:“我也想你。”
挂断电话,我独自坐在书房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处处留情,反倒处处受制。欧阳照蘅说得对,我是该做做减法了——不能再这样周旋于众多女人之间,像个困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我虽这么想着,当晚却还是走进了彭晓惠的卧房。
原本今夜该去晓敏那里,但得知我决定明日就要返回内地,晓敏竟连推带搡地将我赶出了房间。
心意不言而喻——既然即将分别,这一夜理当留给她姐姐。毕竟关山万里,我与晓惠每一次相聚都来之不易。
只要不生气的时候,我这个妻子总是如此善解人意,慷慨得让人心疼。
与晓惠温存过后,我察觉她情绪低落,背对着我默不作声。
分别总让她多愁善感的神经格外脆弱。我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她:“怎么了?又难过了?”
她幽幽叹息:“你不来的时候,想你想得心慌。可你来了又要走,每次都要让我缓好几天才能平复。”
我柔声宽慰她:“这也是不得已。这里离岳明远远些,对你更安全。况且现在我和晓敏是明面上的夫妻,即便在内地,你我注定聚少离多。太过亲近,反倒容易授人以柄。”指尖轻抚过她的发丝,“最重要的是,我们这笔财富需要你在香港坐镇打理,这里的资金流动毕竟便利得多。”
她依旧背对着我,但轻轻点了点头。
为驱散这离愁别绪,我凑近她耳边轻声道:“转过来让我看看。”
她顺从地缓缓转身,仰面躺好,脸上明显挂着泪珠。我故作认真地端详着她,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的肌肤,最后停留在她胸前那颗熟悉的痣上。
“我的晓惠可是胸怀大志的人,”指尖在那颗痣上轻轻摩挲,“我怎能将你束缚在方寸之间?该让你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才是。”
她终于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已伸手轻捶我的肩膀:“就你会哄人……”
见她重展笑颜,我便趁势叮嘱正事:年前这段时间,除了建好投资仓位,你还要去趟开曼群岛注册一家离岸公司。这样日后向国内项目注资时,能多一条合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