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谢叙不是说你还得睡好几天吗?”
苍火盯着魔女那双说不清是疲惫还是算计的眼睛,脑中“咔嗒”一声,突然想通了——
“你根本就没晕!你是装的!你巴不得谢叙一个人下去,省得拖后腿。可他咋就没发现?哦对,他关心你,心都乱了,谁会真去扒你眼皮看是不是真闭着?”
刚才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点心疼这个女人。可现在,那点可怜巴巴的共情早被踩进泥里了。
原来她不是弱者,是演员。
难怪谢叙能对她掏心掏肺。原来真就是那句老话——女人不作,男人不哄。难怪他从来不动心,不是他木头,是这女人太会演了。
……真是个戏精。
苍火“唰”地站起来,连句客套话都懒得说。
多看一眼都觉得胃里翻腾。
“如果谢叙死在里面,我绝不独活。”
魔女低声说,语气笃定,像在念遗嘱。
苍火冷笑一声,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人都走没影了,你现在说什么都随你。我一个弱女子,哪敢拦你唱大戏啊?你继续,我听着呢。”
魔女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
她懂了。这姑娘不是不会骂人,是压着没骂。但那眼里的轻蔑,早就把她剥得一干二净。
谢叙是为了她才下去的。
只要她不开口,谢叙压根不会踏进那地方。
谁都清楚谢叙有多强。那家伙,只要给他时间,这末世的狗屁规则迟早被他掀翻。可他偏偏为了她一句话,跳进了未知的深渊。
“我早跟你说过,我是个坏女人。”她心里默默念,“你怎么就不信呢?”
……
谢叙已经站在了入口前。
跟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洞口,没有梯子,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想下去?要么硬砸,要么遁术。
他当然不打算当个拆迁队。
底下是啥?鬼知道。得悄无声息地进去,不是那种砍完所有人就算潜入的低级操作。
他得真潜。
像老鼠钻墙,像影子贴地,不惊动一粒土。
他也没经验,第一次碰这种事,当然得慎之又慎。
不过……他也真好奇。
这个世界,怪得离谱。
凡人能穿隐身衣,连他都看不出破绽;可修真者?少得像濒危动物,灵气稀得像冬天的鼻涕。
宝物牛逼得不像话,可整个体系却烂得掉渣。
按魔女的说法,这片地以前可是修真界的顶流,八块大陆里最强的那个。
可现在呢?房子还是旧砖瓦,路人不练气,连阵法残渣都透着一股“随便糊弄”的味儿。
他在白雪城转了一圈,彻底明白了。
这地方,压根没跟上修真文明的节奏。
要是搁他老家天玄大陆,最强者住的不是宅子,是能压碎山河的灵脉中枢。
这儿?连个像样的防御阵都拼不齐。
可奇怪的是,那些古老阵法的纹路,哪怕被尘封百年,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真东西,不是山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