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几乎没有思索就同意了。
“不行,”孟时雨先是看了齐连川一眼,然后才皱着眉头小声对我道:“你傻啊,他这是摆明了要报复你,这是他的地盘,你会吃亏的。”
酒精让我变得迟钝,但同时也让我变得异常勇武,哥们摩拳擦掌,不屑道:“我不傻,我当然知道他要报复我,我也知道这是他的地盘,但谁吃谁的亏还一定……”
孟时雨的小手结结实实落在我脖子上,给了我一个大脖溜,“陈然,你不装13能死吗?”
我忍痛给齐连川甩了个“走吧”的眼色,然后低声回孟时雨道:“不用担心,你且瞧好吧。”
……
齐连川将我引到了楼上一间没人的婚礼大厅,门口站着两个体格健硕像是在看门的壮汉,身后的孟时雨瞥了瞥我,敛起的目光中,有不安,有顾忌,她像是一只嗅到了危险的野兽,一下子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可我却毫不动摇,大步流星跟着齐连川走了进去。
“对不起小姐,我们少爷嘱咐过先让您在门口等候,他想单独和陈先生聊聊。”其中一个壮汉一本正经的微躬身子,阻拦孟时雨的同时向我投来很是古怪的眼神,那眼神不是警告也不是恐吓,而是同情……
孟时雨自然是不同意,硬要闯进去,但才跨出一步,就被这两个站在一起如一面墙宽的壮汉死死挡住,左侧的壮汉头都没低,眼珠子向下一翻,端得凶悍,“孟小姐,你别让我们难做。”
“时雨,先在门口等我吧,”我笑了笑,又补充道:“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话罢,大门便被两个壮汉合力关上,门被合上的瞬间,我看见孟时雨紧蹙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人前人后的齐连川简直就是两个人,门合上之后,他的气场登时变了个模样,让我觉得无比压抑和沉重,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将脚搭在桌上,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漫不经心的点燃,吸吐,做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揣在兜里的手,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便将手抽出,同样点上了一支烟,他这才把目光收回,我觉得好笑,因为他的虚伪已经不在我面前加以掩饰了。
我很抵触他这个人,全身的细胞都发出对他厌恶的信号,看着他的脸我就觉得自己像在照镜子——尽管我和他长的一点都不像,但他的眼神,他的心理,甚至他的想法都让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此时此刻我却有种他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的感觉,一个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更会伪装,更强大的我。
齐连川弹了弹烟灰,低沉着声音,道:“知道我叫你来干嘛吗?”
我也拽了把椅子出来,在离他不远的对面坐下,学着他的漫不经心,回道:“不就是因为挨了我一顿揍,觉得不舒服,想把场子找回来嘛。”
齐连川眼中暴起一层肃杀之气,腾的坐起,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险些把桌上的花瓶震倒,“挨你一顿揍?就他妈凭你?!”
咆哮之后,他又人格分裂似的笑了,悠哉悠哉吸吐了一口烟雾,蔑视道:“你觉得自己打架很厉害是不是?你觉得我们这些所谓的公子哥都是软蛋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恰恰相反,我们从小接触的环境和教育都比你们强上太多,你凭什么认为你一个普通人能比得过我们这些站在社会顶端的人?不说这些,就连打架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