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要是少了会咋样？” 赵元秋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求知欲拉满。
如意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旁的李吏不客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傻呀！水少了鱼会活不成！”
稻田上空顿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惊得不远处觅食的一只白鹭扑棱棱飞了起来。
这时，姜老爹赶着骡车从小桥那头过来，高声喊：“如意啊，你师父来了！”
“来啦！” 如意轻快应着，转头吩咐李吏，“你带着他们把鱼苗放完，就先回去吧。”
“不负师命！” 李吏响亮地应下。
坐上骡车，如意忍不住问：“阿爷，师父没说啥事吗？”
“说是走之前，过来看看你。”
“师父要去哪儿呀？”
“没细说，就是脸色看着不太好。”
姜家小院里，顾惜惜坐在皂角树下，手边摆着如意酿的桃花酒，正浅酌着。
“师父！” 如意一进门就喊。
“京城来的那些高官子弟，还听话吗？” 顾惜惜开口问。
“还不错。”如意没绕弯子，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师父，你要去哪儿呀？”
“去趟南边。” 顾惜惜抬手指了指南方，语气平淡。
“南边战场出事了？” 如意脸上立马染上急色。
“揪出两个投了叛军的。” 顾惜惜呷了口桃花酒，声音沉了沉。
“是师公当年留下的人？” 如意追问。
顾惜惜轻轻点头，脸上掠过一丝寂寥，被如意看得真切。
“师父！” 如意连忙上前抱住她的腰，轻声宽慰，“别为这事儿伤神，人总是会变的。”
“是啊，人走茶凉。” 顾惜惜的目光飘向远方，落在清平关的方向 —— 那里埋着她的父兄，是他们用性命守护的地方。
“师父，您还有我们呀！” 如意学着芳霏讨巧的样子，软声道，“我和芳霏、元初，都是您的亲人。那两个背叛者，本就是该淘汰的旧人，不值得您挂心！”
“师父想的开！”顾惜惜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留下一个洒脱的笑容，抱起未饮尽的桃花酒坛，消失在院中，留下一句话：“我走了，这桃花酒不错，留几坛我回来用。”
“好的，师父，此去注意安全！”如意大声告别。
送走顾惜惜，如意在桌边坐下，捏起一块糕点，轻轻叹了口气，才送进嘴里。
穗儿给她续了杯茶水递过去，柔声劝道：“大小姐，顾将军办事利落，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哎，我不是担心她。” 如意抿了口茶，语气怅然，“就是觉得大家都好忙，总是聚少离多。师父这样，芳霏在京城忙着开铺子，元初也去了军营，想见一面都难。”
穗儿急忙道：“顾将军和你们几位小姐，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村里多少姑娘都仰慕你们呢！要是没有你们，咱们哪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如意愣了愣，随即失笑：“这么说来，咱们忙忙碌碌的，倒也算有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