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把花递给芒种,“插起来吧。”
芒种应声接过,转身取来案边青瓷胆瓶,添了半瓶清水,将花枝插入其中。
谢知意逗了儿子片刻,便交还给杨氏,让她喂吃奶羹。
膳罢,谷雨扶着谢知意在廊下散步。
夜风拂动衣袂,谷雨轻声禀道:“娘娘,您让奴婢查的事有了眉目。崔嬷嬷暗暗递话,想激太后出手,可太后迟迟未动,似是一心追查沈贵人假孕之事。”
“难怪皇后今日这般不管不顾。”谢知意缓步走着,语气平淡却透着洞悉,“原是计谋再遭挫败,气急败坏失了章法。想来今日崔嬷嬷也不在她身边,才没人劝住这莽撞之举。”
她抬头望向天上圆月,缓缓补充:“崔嬷嬷先前暗中谋划,想借太后之手除我,可惜太后看穿了这借力杀人的伎俩,并未理会。”
“计谋落空,崔嬷嬷怕是不敢再去触皇后的霉头。”谷雨颔首道,“却不想没了她的提点约束,皇后竟这般沉不住气,只顾逞一时之快,反倒把自己的急功近利摆到了明面上。”
“她越慌,咱们越要稳。”谢知意转眸看向她,神色严肃,“按原计划行事便是,不必被她的莽撞乱了阵脚。”
“奴婢明白。”谷雨垂眸躬身,神色恭谨。
主仆二人散了片刻步,便回了寝殿。
霜降领着小宫女送来洗漱用具,伺候谢知意洗漱歇息。
清风明月,一夜好眠。
次日晨光微熹,宫道青砖凝着夜露的微凉。小宫女轻手轻脚推开窗,晨雾裹着草木清芬涌入殿内,晨光斜斜洒在案上,将青瓷胆瓶中的那束春枝映得愈发鲜活。
谢知意已起身梳洗完毕,身着淡蓝色绣花衣裙,坐在镜前任霜降梳妆。
用过早膳,她便去正殿等候各司局掌事禀报宫务。
不多时,寒露进来禀道:“娘娘,尚宫局张掌事求见。”
“让她进来。”谢知意抬手拂了拂裙摆,语气平和。
片刻后,身着深青色宫装的张掌事稳步而入,双手捧着一本烫金封皮的簿子,屈膝行礼:“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今日前来,是为陆良人孕事。陆良人如今怀足八月,按《后宫规制》,需提前一月筹备接生、哺乳事宜,尚宫局已拟好备选人选与诸事安排,特来请娘娘过目。”
谢知意抬手接过簿子,指尖划过纸面,目光先落在“接生婆备选”一栏,缓缓开口:“生孩子本是过鬼门关,半点差池都担不起。陆良人怀着皇家子嗣,接生之事更要谨慎。这几位接生婆的履历,你且说说,哪几位有伺候妃嫔生产的经验?”
张掌事连忙上前半步,垂首回话:“回娘娘,头两位刘婆婆与赵婆婆,都是宫中有年头的老人了。刘婆婆从前给先帝的顺仪娘娘接生过皇子,赵婆婆也伺候过容嫔娘娘生产,二人手脚麻利,性子沉稳,紧要关头从不会慌神。只是赵婆婆去年冬里得了场风寒,虽已痊愈,奴婢怕她身子未曾完全复原,担不起接生的重活,故而还在犹豫是否剔除。”
“风寒虽愈,也需确认底子无碍。”谢知意合上簿子,抬眸看向张掌事,“你去知会御医院,明日请太医亲自为赵婆婆诊脉。若脉象平稳、气血充足,便留在备选;若是底子虚,便另选他人。生产之事,容不得半点侥幸。”
张掌事答道:“奴婢遵旨!明日一早便去御医院传娘娘钧旨,务必请太医仔细诊查,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误了陆良人生产筹备之事。”
谢知意放下簿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名单,本宫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但最终人选还是让陆良人自己定。”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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