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这么多年,他从未这样坚定维护过她,反而如此维护淑妃,这让她情而以堪?
余少云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声音发颤,“陛下……臣妾只是不想让旁人看轻了烁儿……”
“皇后,没有人看轻烁儿,后宫都恪守孝期规矩,是你借由孝期的规矩宣泄私怨、违背朕嘱咐!”萧浔再次打断她的话,“朕希望你莫要因悲痛与猜忌乱了分寸!”
目光落在余少云惨白如纸的脸上,到底还是不忍心过于苛责她,语气缓和了些:“皇后,你父亲是当朝首辅,在朝堂上为朕分忧,你身为他的女儿,更该明白‘顾全大局’四个字的分量。莫要因后宫小事,让你父亲在朝堂上受非议,更让皇家为皇儿守孝的心意,都被人曲解成‘借百日争宠’,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余少云浑身一凛,飞快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翻涌的不甘与委屈,屈膝道:“陛下教诲,妾身铭记,妾身这便回宫,恪守陛下的静养之嘱。”
“但愿皇后言而有信,别再用‘守孝’的名义搅乱后宫。”萧浔从余少云身边走过去,上了龙辇,扬长而去。
余少云呆怔怔地看着龙辇远去,眼神幽怨。
吟芳上前扶住她,小声道:“娘娘,日影西斜,要起风了,回宫吧。”
余少云深吸一口气,推开吟芳的手,转眸看向长春宫深处。
申时正的日光斜斜铺洒,朱红宫墙被镀上一层暖而淡的光晕,飞檐翘角的阴影在地面拉得修长,却未及宫苑深处便渐渐淡去。
她凝望着那片隐在树影后的殿宇,唇角紧抿,半晌,她猛地一甩衣袖,沉声道:“回宫。”
话音落,她转身,几步走到凤辇边,不等吟芳来扶,就上了凤辇,脊背挺得笔直,维持着她身为正宫最后的体面。
看着凤辇远去,守门的太监立刻拔腿往正殿跑,看到寒露,立刻停步道:“寒露姑娘,刚刚皇后娘娘穿着翟衣凤冠,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在宫门前迎到了陛下!皇后娘娘说咱们娘娘孝期内留驾逾矩,要拿祖制匡正宫闱,还在陛孝之名寻衅,训斥了一顿后,还下旨让她回启元宫静养,不许再搅扰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