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飞了维克托手中的枪,刺客毫不犹豫的转身扑向被蒙住头的阿列克谢。
维克托见此情景心中大惊,他绝不能允许有人在面前伤害自己的少爷,立刻飞身扑了上去。
“少爷,你快跑!” 维克托嘶吼着,死死抱住刺客的一条腿。
阿列克谢趁机奋力扯开缠在头上厚重窗帘的瞬间,就看到维克托和一名穿着宫廷男仆制服、黑布蒙面的人在地上激烈扭打。
两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面孔都因窒息和用力而涨红。
维克托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
那刺客显然也意识到时间紧迫,眼中凶光一闪,猛地发力,一个翻身将维克托压在身下,空出的右手迅速摸向腰间,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握在手中,高高举起,对准维克托的咽喉就要狠刺下去!
“不——!”
阿列克谢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凭着本能从地上一跃而起,从背后猛地扑向刺客,双手死死攥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匕首的尖端,距离维克托的喉咙只有寸许,硬生生停在了空中。
刺客猛然回头,一双露出的眼眸与阿列克谢近在咫尺地对上。
阿列克谢看到了那是一双如同极地深海般幽蓝、冰冷彻骨的眼睛,里面仿佛没有任何情感。
下一刻,刺客手腕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地一扭,同时身体向后一撞!
阿列克谢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掌剧痛——那匕首竟在对方巧劲带动下,反向刺穿了他阻挡的左手手掌!
“呃啊——!”
钻心的疼痛让阿列克谢忍不住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向后踉跄。
那刺客毫不犹豫,顺势将匕首从阿列克谢的手掌中拔出,带出一蓬血花,洒落在华贵的地毯上。
阿列克谢捂着鲜血喷涌的手掌,疼得眼前发黑,还没等他缓过气,那刺客已经旋风般转身,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砰!”
阿列克谢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房间中央的硬木茶几上,将茶几撞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他摔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胸口闷痛,左手更是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灼痛,鲜血不断从指缝涌出。
“少爷!” 维克托想冲过来,但自己也受伤不轻,动作迟缓。
就在这时,走廊外传来了轰隆隆的脚步声,以及宪兵们粗鲁的呼喊音:
“这边!快!”
“包围房间!”
那刺客闻声,毫不犹豫,放弃了继续攻击,一个箭步冲到房间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抬脚。
“哗啦——!!!”
整扇镶嵌着精美花纹的玻璃窗应声碎裂,碎片如同冰晶般四散飞溅。
刺客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猎豹,纵身一跃,消失在窗外的黑暗之中。
窗外是冬宫幽深广阔的御花园,植被繁茂,在浓重的夜色掩护下,几乎瞬间就失去了踪迹。
几秒钟后,大批宪兵终于持枪冲破了房门,闯入一片狼藉的房间。
他们看到的是捂着流血手掌、脸色苍白的阿列克谢,挣扎着爬起的维克托,碎裂的窗户,以及满地的血迹和打斗痕迹。
为首的宪兵军官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尤苏波夫阁下!您怎么样?维克托先生?刺客呢?!”
阿列克谢咬着牙,忍着剧痛,指向破碎的窗口:“那个刺客,跳……跳窗跑了……往花园……”
宪兵们赶紧朝着窗户边看去,就在这时。
“砰!砰!哗啦——!”
远处,冬宫建筑群的另一个方向,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枪声和玻璃破碎的尖锐声响!
一名近卫军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报告长官!西侧宾客附楼三楼房间发现刺客踪迹!”
带队的宪兵长官闻言一愣,随即恼火地抓了抓头发:
“这不对啊!屠格涅夫大人不是说只发现一名刺客潜入吗?怎么这边刚跳窗,那边又出现了?难道他还有同伙?或者……是声东击西?”
混乱的局势让他一时难以判断。
“算了!不管了!”
他当机立断。
“第一小队,立刻沿着花园里的痕迹追!其他人,跟我去西侧附楼!快!”
“是!”
宪兵们分作两股,轰隆隆地朝着不同方向奔去,冬宫外围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房间里,维克托趁机赶紧扶起疼得冷汗直冒的阿列克谢:“少爷!您怎么样了?少爷您坚持住!”
“我……没事。”
阿列克谢咬着牙,脸色苍白如纸,左手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
“就是……有点疼。”
被匕首贯穿手掌的伤口血流不止,迅速染红了他半只衣袖。
维克托手忙脚乱地找到房间急救箱里的绷带,也顾不上消毒,用最快的速度将阿列克谢受伤的手掌紧紧缠绕起来,试图压迫止血。
鲜血很快浸透了白色的绷带,但流速似乎减缓了一些。
整个冬宫外围区域陷入一片混乱。
宪兵、近卫军四处搜查,呼喊声、脚步声、犬吠声响成一片。
探照灯的光柱在花园和建筑外墙上疯狂扫动。
然而,直到天色微明,这场大张旗鼓的搜捕最终却一无所获。
无论是跳窗逃入花园的刺客,还是后来在西侧附楼出现的枪手,都如同鬼魅般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