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发梢“滴答”坠落,砸在温热的池面上。
暧昧的低喘混在氤氲的白雾里,虚虚实实,连呼吸都染上了潮湿的温度。
“唔……”玹灵子脸颊红得能生出花,唇瓣与舌尖笨拙地配合着,全然跟不上明怨生的节奏。
明怨生一臂紧紧揽住他的腰,不让他因腿软而滑落,另一只手牢牢攥住他乱攀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不……”他根本不等人换气,话也不听。
冰凉的舌反复搅弄着他的唇齿,带着蛇妖特有的冷意,却又烫得他浑身发麻。
玹灵子渐渐招架不住,也渐渐觉得奇怪。
胸口好像堵着一团灼热的气,不停顺着喉管往上涌,被明怨生的吻一次次抽走。
玹灵子双腿发软,泪水打颤。
他发现明怨生根本不管他喘不喘的上气,于是开始躲他、捶他。
他不停的后退,呜呜咽咽地。
岂料,明怨生竟带着他转身,把他死死压在汤泉靠岸的石壁上,彻底堵住生路。
“呃!”
玹灵子被逼得狠了,狠狠咬在明怨生的唇上。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前人终于松口了,玹灵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混沌的脑子竟清明了不少。
那原先浑噩的金眸,忽而出现光点。
“呼……呼,这是、哪儿?”
“你回来了。”明怨生念着,缓缓退开距离,让二人间不再紧凑。
他伸手召来玹灵子的衣物,大手一挥轻柔地披在他身上,遮住了沾着水珠的肌肤。
玹灵子脑中乱的不行,眼前的春色,与他方才入睡的景象,全然不搭边。
他攥紧衣襟,生出恐惧:“我怎么会在这?”眼前的明怨生,脸红的不对劲。
话音刚落,明怨生闭目凝神,周身泛起淡淡的妖力光晕。他额间布着冷汗,眉头紧的推不开。
酿春丹无解,玹灵子被药搞得浑噩不清,明怨生只能出此下策,把他的药效,往自己这儿渡。
这样玹灵子恢复神智,他们多少都能压制这丹药,找狐狸要个说法。
明怨生运完功,才回复他:“你听着,现在动用全身功力,压制体内的酿春丹。否则,你我二人崩弦乱智,后果将不堪设想。”
虽仍有疑惑,但看明怨生严肃的神色,玹灵子立刻照做。
神力在体内流转,将四散的情热渐渐收拢,“酿春丹是什么?情药?”
“算是。那是……青丘狐族的至宝情术。此毒,非行房事不可解。”
“涂山忆的东西?他何时给我下的。”玹灵子很是不解。
“此药无色无味,他今日喝得酩酊大醉,想来是失手误害了你我。”明怨生刚说完,胸口突然一阵翻涌,他闷哼一声,急忙又催发妖力压制那股躁动。
前人的痛苦与难受,尽收眼底。
玹灵子见他如此隐忍,想动用神力,助他一二。
可手快递到跟前时,反被明怨生抓住。
“不、不行!此药非常磨人,你先护着自己,立刻去找涂山忆问压制之法。”
明怨生的赤瞳,在玄灰的底子下,一动一闪,獠牙已不受控制地露出尖梢。
“那你呢?你实力不在我之下,怎么压不住?”玹灵子不肯松手。
“我是蛇妖,蛇类本就重欲,对此丹药有天然的容纳性。你若不快走,我真不知会做出什么,所以——离开吧。”
“我可以借你神力的!现下我体内的丹药很稳固。给予你一丝,并不困难。”
“没用的!”明怨生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吞噬前者的耳语,无时无刻的摧折他。
他头晕眼花,连连淌水往另一头扑去,不挡着前人的路。
“明怨生!”玹灵子又追了上去,不顾他说什么,固执地将一丝神力渡了过去。
神力如同冰凉的水,涓涓流入明怨生的胸膛,令他安稳许多。
可接受没多久,他仍然打断了玹灵子的给予。
“此丹药威力不同小可,你不能再渡了。”
“那你等着,我去找涂山忆,把他绑过来。”
玹灵子起身要走,明怨生猛然拉住他,“不,不要管我,去了就别回来。”
“为何?你要一个人苦挨吗?”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玹灵子一时语塞,足见荒谬的回答。
现下还不够狼狈嘛,有何好羞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