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府内,大门刚关上,司楚就带着十几名保安围了上来,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我本来想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乖乖把这份辞职书签了吧。”
他递过来的文件上,“辞职书”三个大字格外刺眼。
按照司楚的算计,洲长要以“身体不适,赴国外疗养”为由,今日就辞去所有职务,从明天起,他便是代洲长,全权履行职权。
司楚盯着洲长,嘴角勾起冷笑,手指敲了敲文件:“别挣扎了,星洲早晚是我的。”
他甚至已经在想,签完字后该如何处置洲长。
洲长拿起笔,指尖悬在纸上,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份无关紧要的通知。
司楚见状,笑得更得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只等着那笔落下,尘埃落定。
就在这时,门口的保安匆匆闯进来,鞋跟蹭着地面,声音里满是慌乱:“秘书长门口来了好多车,把外面全围了!”
司楚不耐烦地挥手,语气里满是鄙夷:“不就是些闻着消息来的媒体?告诉他们,洲府不接受采访,立刻驱赶走,谁敢多待,就把人扣了!”
“不,不是媒体!”护卫脸色惨白,膝盖都在发颤,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
“是……是军车!还有海陆空三军总长,他们全都来了,带着人直接把门口堵死了!”
“什么?”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司楚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文件“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开,“辞职书”三个字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猛地冲过去抓住护卫的衣领,眼神疯狂:“你看清楚了?是他们三个?不可能!他们不是早就退居二线了!”
可护卫的话还没落地,洲府大门就“嘎吱”一声,再次缓缓打开。
门外的风裹着军车的冷意吹进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身形挺拔却难掩岁月痕迹的身影。
陆军总长头发已白了大半,鬓角的银丝在光线下格外明显,肩上的旧军章磨得发亮。
海军总长脸上刻着几道深纹,那是常年在海上经风浪留下的印记,长风衣里露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步伐依旧沉稳,却比年轻时慢了些。
空军总长眼角堆着细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那是当年为了护洲长,从战机上跳伞时摔断腿留下的后遗症,可哪怕他拄着拐,腰杆也依旧挺得笔直。
他们看见门内的洲长,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松了,眼里甚至泛起了红。
陆军总长率先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依旧有力:“老长官!我们来晚了!”
海军总长伸手拍了拍洲长的胳膊,指尖触到他病服下的骨节,眼圈更红:“这些年,你受苦了!直播里听见你那声问候,我们就知道,你肯定醒了,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空军总长拄着拐,慢慢走到洲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心疼。
“早说你撑不住,我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扛着?当年一起守卫星洲,现在也该一起护着你!”
洲长看着眼前这三个老下属、老伙计,眼底的冷意尽数褪去,只剩下久违的温热。
他抬手,依次拍了拍三人的手,声音虽轻,却满是暖意:“不晚,你们来了,就好。”
这一幕,没有激烈的言语,只有老兄弟间的默契与牵挂,连周围的军人们都悄悄红了眼。
而司楚,站在一旁,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青灰,再到毫无血色。
他看着三位总长对洲长的敬重,看着那些士兵对洲长的敬畏,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他大错特错,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以为洲长早已被架空了,却忘了,洲长的根基,是当年和这些老伙计一起,用命拼出来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到保安身后。
可那些保安早就没了底气,一个个往后缩,根本没人敢护着他。
司楚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慌乱中抓住了身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洲长被三位总长护在中间,看着军人们慢慢朝他围过来,眼底满是恐惧,声音都在发颤:“你们……你们不能动我!我马上就是代洲长了!”
没人理会他的嘶吼。陆军总长冷冷瞥了他一眼,对身边的军人下令:“把他和他的人,都扣起来!”
军人们立刻上前,司楚想反抗,却被两人死死按住胳膊,他挣扎着,头发乱了,衣领也歪了,往日里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狼狈不堪。
他看着洲长,眼里满是愤怒,却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被军人们拖着,一步步往外走,像一条丧家之犬。
洲长站在原地,看着司楚狼狈的背影,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转头看向三位总长,又望向门外颜蓝的专车,声音沉稳有力:“麻烦诸位,护好星洲,也护好我的女儿。”
三位总长齐声应道:“请老长官放心!”
风卷过洲府的庭院,吹起洲长的病服衣角,也吹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这一刻,他不是病弱的老者,是王者归来,带着老兄弟的支撑,护着女儿一家的平安,更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柄,守好这一片他们曾用命守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