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要继续北上往西,调配那里的驻军安城军,再联合沿途的平西军和北府军,一道进发。
盛娇送他送到城门口。
日头的薄光落在他身穿银甲的背影,熠熠生辉。
江舟回头,咧嘴笑了,用嘴型说了几个字。
瞬间,盛娇脸颊微红。
她看出来了,江舟说的是:“等我回来,要想我。”
从城门回来后,盛娇去了观复学堂。
因被钦点为太子太师,盛娇在学堂内的授课时长在逐步减少,为后期辅佐东宫做准备。
女学生们自然很珍惜女君上课的每一次机会。
每每见盛娇过来,她们都会带着问题求教。
这一次也不例外。
等完成了所有人的指点求教后,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平川公主正坐着吃茶,见盛娇有些疲倦地归来,忙也给她倒了一杯:“瞧你累的,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盛娇正口干舌燥,懒得跟她搭话,拿着茶盏一饮而尽。
“人嘛,总是要让自己忙起来才对,哪里能得闲呢?”盛娇摇摇头。
“我可听说了啊,你们夫妻二人胆子真大。”
平川公主冲着她眨眨眼睛。
饶是一向镇定自若的女君大人,这会儿也被寥寥数语逗得耳根发烫,她忍不住略带薄怒地瞪了平川公主一眼。
这一眼,娇嗔清丽,难描难绘地明艳。
平川公主不由得感慨:“我要是男人,你早就是我的琅王妃了,哪里还有你家世子什么事。”
盛娇:……
“梁大人当街被刺一事,你怎么看?”平川公主清清嗓子,转到了正题上。
“殿下心中一定早有判定,不如说来听听。”
“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梁大人又是朝中一品大员,身份举足轻重,且眼下又没有太过激烈的争斗,完全没必要整出这一出,我猜测……”
平川公主顿了顿,有些试探地看着她,“我母妃说了一句话,她说,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些事还不被发现的,大约只有天子自己了。”
盛娇弯唇浅笑:“昭贵妃娘娘果真慧眼。”
“还是真的?”平川公主惊呆了。
“陛下想要推行国政、想要撤相集权的心从未变过,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也失去了那么多,他不可能放弃;其实梁大人也并非不想让位,只是想做些铺垫给后来人,却不想叫早已不耐的天子之心对他有了不满,既有了不满,自然是要敲打一二的。”
盛娇又缓缓斟了一杯茶,“当街行刺右宰辅,连消带打又责罚了景王,抬了一手庄王,这招一箭三雕,天子终归还是天子。”
“父皇还真是……厉害。”
“接下来朝局会动荡不安,还望琅王殿下早做打算,提前预备,免得错失机会。”
“女君的劝解,我记下了。”
梁世栋被刺过了两旬,京中风声鹤唳,守备愈发森严。
很快,一伙贼人就被拿住了。
他们声称是梁世栋政敌派来的,为的就是要当朝右宰辅的性命。
消息上呈天听,惹得龙颜大怒,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投入天牢,很快便当街问斩。
又顺藤摸瓜,带出了一连串的结党营私的名单。
新一轮的清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