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牙齿出现问题,我才停下这种把甜点当饭吃的行为。
兴许是做的多了,我在做面包卷的方面也找到了一点门道,也向着名的甜点师请教过。
可不管我怎么调整,就是做不出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就跟我梦里的那个男人一样,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看又不看清,抓又抓不住。
我在九点约了牙医,临出门前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后天是我表弟的婚礼,地方选在了马尔代夫,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大多都是叮嘱我来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一边应付着她的唠叨,一边推开门,然后下意识抬了下手,等我做完才反应过来,又把胳膊放下去了。
我有个毛病,每次开门的时候都会这么抬一下。
有回被认识的人注意到了,还打趣我说:抬手干什么?等着让人抱吗?
是啊,门外又没有抱我的人,我抬手干什么?
我也想不明白我这毛病到底是谁给我惯出来的,我试过几次,发现改不过来以后,就没再管了。
医院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在去看牙之前,顺道去喂一下小区里的流浪猫。
是只纯白的布偶猫,两个眼睛的颜色还不一样,品相很好,不怕人,也不知道弃养它的家伙是怎么想的。
我不怎么喜欢猫,但经常在我这栋楼下碰见它,次数多了,居然莫名对它产生了点亲切感。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不过我今天把附近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那只猫的踪影。
我有点担心,十二月一过,天气越来越冷,它该怎么过冬?
算了,等过两天再找找吧。
没见着猫,我掐着点晃悠到了医院,结果医生那边出了点小状况,护士满脸歉意地让我在候诊室稍等片刻。
我闲着没事,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画起速写。
我试图把我梦到的那双眼睛画下来,但不管我怎么勾勒,都觉得差点意思。
过了十几分钟,我听见护士叫我的名字,便收起本子,往科室走去。
进门前,我瞥了眼墙上挂着的主治医生的铭牌。
季蕴清。
照片上的人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得多,五官标志又出挑,可瞧着他温润的笑,一眼看过去,我只觉得他惺惺作态,甚至有点不适。
奇怪,我怎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以为是我想多了,可当我看见季医生本人时,那股不适感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被他注视着的时候,我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来回爬,整个人僵硬得不行。
季医生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常,他也没多问,只是拍拍我的胳膊,让我放松。
可我实在没办法忽视那股不适感。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的视线在科室里到处飘,最后落到了季医生的办公桌上。
最醒目的地方摆了一张照片,是只胖乎乎的黑猫,趴在阳台上晒太阳,毛发油光水亮,一看就被照顾得很好。
原来季医生养猫啊。
我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绪。
好在治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季医生说“结束了”的瞬间,我几乎是跳着离开椅子的。
之后季医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大概就是让我少吃点甜食,我应付地回了几句,没仔细听。
因为我满脑子都是赶紧离开这里,实在不想跟他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