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兄弟大春(2 / 2)

焦元南一听这话,他知道大春啥性格,贼鸡巴犟!没法子了,只好说道:“行行行行!那你先把钱拿着,分不分的事儿,等完事再说?”

“不行!”

大春态度挺坚决,“别等完事再说,咱现在就定死了!你要是不要,这钱我真就给你扔下!”

焦元南被他缠得没招儿,笑着说道:“行!要要要!真他妈服了你了!那你先把钱拿着用吧!”

“哎,妥了南哥!”大春这才高兴了,挂了电话。

这哥俩的关系就是这么铁,有多铁呢?一会儿咱再给老哥们细说。

焦元南挂了电话,琢磨了琢磨,伸手就要去拿大哥大,想再打个电话。他要打给谁呢?要打给王龙江。

白博涛多尖啊,眼瞅着焦元南这动作,立马就猜着心思了,赶紧搭话:“南哥,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啊?”

焦元南实话实说:“大春干活差点钱,在我这儿串点儿,我手头也没那么多现钱,寻思着给龙江大哥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周转一下子。”

白博涛一听这话,当时假装乐意了:“哎呦我操!南哥,你这是拿我白博涛当外人呐?我这不就在这儿坐着呢吗?还找这个找那个打电话干啥?谁都不用找!你就说,还差多少?我给你拿就完了呗!”

焦元南说道:“刚才已经给拿了50万,还差50万。”

“哎呀我操,我当多大点事儿呢!不就差50万吗?”

白博涛说着,一回身就走到办公室后面的保险柜那儿,“哐当”一下把柜子门拉开,伸手往里一掏,一捆、两捆、三捆、四捆,接着“哐敞”一下子,第五捆也拽了出来,直接往桌子上一放。

咱说…这钱都是白博涛刚从银行取回来的,都他妈没拆封呢!

该说不说,白博涛是真他妈有实力,他妈有现钱!这柜子里边多了没有,一点不吹牛逼,两三百万现金指定是有!

老哥们?咱回忆一下子,那可不是现在啊!就现在,这个老板牛逼,那个老板牛逼的,有几个能随手拿出两三百个现金的?更别说90年代了,那时候几百万现金,那可是嘎嘎值钱,真没几个能拿得出来的!而且这只是白博涛其中一个局子,你说白波涛这功夫多他妈有钱吧?

焦元南在旁边瞅着,也没跟他客气,点了点头说道:“行,博涛!那我就先替大春谢谢你了!他说了,这钱五七八天就能拿回来,到时候我一准把这钱给你怼上!”

白博涛一听,立马摆手:“南哥,你跟我唠啥呢?越唠越外道了!咱哥俩啥关系?别说五七八天,你就是使个五七八年,或者说这钱你愿意还就还,不还拉鸡巴倒,这钱我白博涛都不带要的!”

能让白博涛说出这话的,在冰城这帮流氓子里面,你有一个算一个,随便扒拉,有一头算一头,除了焦元南,没有第二个!

这时候,有老哥就问了,这个大春是谁呀?之前是不是提过?焦元南咋跟他这么铁,咋这么尽心尽力帮他呢?

这事儿,就得从焦元南八几年刚进监狱说起了。

大伙儿都知道,焦元南在旱冰场打人,先是被拘了,后来他爸焦殿发弯门盗洞,刚把他整出来,他又和张军把道外老米给攮了,这数罪并罚,焦元给张军也担下了责任,又给送回去了。

这给他爹可愁完了,刚出来又整进去了,影响极其恶劣,后来判了三年!!

但是咱不服教练罚不行,后来到底把焦元南在里头又整出来了,但是焦元南还是在里面待了将近9个多月!这已经是非常牛逼的啦!

当年焦元南进去的时候才多大啊?刚20来岁!但在八街和文化宫,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头子啦,有名有号。

但咱说实话,你在外头多牛逼没有用,到了监狱里头,可不一定谁都听过你的名,也不是谁都能给你面子。

咱说,当时号子里的人,那真是藏龙卧虎。焦元南那时候肯定没现在名气大,也算不上冰城的一把大哥。

关键是在那儿,比他玩儿得大、混得早的,那是一抓一大把。

焦元南刚到里头的时候,一没势力二没人脉,到哪儿都得守规矩。

啥规矩呢?咱说这号子里面都有班长,也叫铺头子,但这“监狱”的铺头,跟看守所的铺头可不一样。

为啥不一样?因为看守所里是大通铺,就跟咱住的大车店似的,咔一下子能睡十来个人,都挤在一条铺上,旁边挨着就是厕所,味儿贼鸡巴大。

但正经的监狱里,就不是通铺了,都是上下铺,也有通铺的,当时佳木斯就是通铺!。

这天,管理员带着焦元南,“吱呀”一声就把号门推开了。

一进屋,焦元南瞅着8张床,全是上下铺。脑瓜子快、会算账的兄弟一琢磨就知道,这屋能住16个人,也算是个大号了。

管理员拿手一指上铺,说道:“焦元南是吧?以后你就住这个上铺。到这儿来,以前的事儿该放下都放下,别有啥乱七八糟的想法,踏踏实实、安安心心改造,重新做人听见没?”

焦元南点头应道:“是,政府!”

管理员一回头,冲屋里喊:“张启光、王利!这新来的…有啥不明白、不懂的,你们多教教他,多照顾照顾!”

张启光和王利赶紧应声:“哎,行!放心吧领导,指定照顾好!”

这话刚说完,管理员本来都要走了,又回头瞅着张启光,脸一沉说道:“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别他妈老给我上眼药!昨天人家过来检查,就你们125这屋,整得冒烟咕咚的,像啥样?别鸡巴得瑟!再得瑟,我让你们连烟屁股都见不着,听着没?”

张启光赶紧点头哈腰:“明白明白!放心吧领导,以后指定不敢了!”

管理员哼了一声:“以后办啥事长点眼睛!”

“哎哎哎!刘管,等会儿等会儿!”

张启光赶紧喊住管理员,伸手从被窝子里一掏,掏出两盒黄壳的“大人参”香烟,直接递过去,往管理员兜里一塞,陪着笑说道:“刘管,你尝尝这个,刚弄来的!”

管理员瞪了他一眼:“操,净整这些没用的!行了,走了!”

说完,“哐当”一声带上门,把门锁上就走了。

这头…焦元南把行李往上铺一扔,刚要收拾,就见张启光凑了过来。

这张启光三十来岁,一脸横肉,身上的纹身挺特别,不是啥花哨图案,左胳膊上他妈纹着“父爱比天高”,右胳膊上还是这路子,刻着“母爱似海深”,他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头,斜着眼瞅焦元南:“哎,逼崽子?家哪儿的??”

焦元南本来就对这地方挺膈应,但毕竟刚进来,不好太冲,抬头回了句:“冰城的。”

“我操他妈的!”

张启光撇撇嘴,“冰城他妈大了去了,具体哪个区的?”

“道外的。”焦元南淡淡说道。

张启光嗤笑一声:“他妈你因为啥进来的?偷东西?还是扒厕所让人抓着啦?哈哈哈!”

焦元南这时候都懒得搭理他,但寻思着第一天来,别刚进门就起冲突,耐着性子说:“重伤害。”

“哎,我操!”

张启光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逼样的,拿重伤害在这儿跟我装犊子呐?你问问这屋里面,哪个没他妈动过刀、捅过人?别鸡巴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伤害、扒厕所,还是趴墙头偷老太太裤衩子,到这儿来都他妈一个样!”

他顿了顿,一副老大的派头:“有句话咋说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子,我叫张启光,平房的,道上都管我叫大光,听没听过我的名儿?”

焦元南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操!连我你都没听过?”

张启光脸一沉,“小逼崽子,你给我记住了!我这人没啥别的毛病,就是爱干净、有洁癖。从今天起,你把自己个人卫生给我处理明白的,这屋里的卫生也归你管了!包括我跟我这帮兄弟的裤衩子、袜子、衣服、床单子,全交给你洗,你到这儿来就是劳动改造的,能不能明白?”

这话一说完,焦元南的眉头“唰”地就皱下来了——这逼是得寸进尺!他拳头捏得嘎嘎响,指节都泛白了,眼看就要忍不住动手。

就在这节骨眼上,“哐当”一声,屋门又被推开了。

张启光回头一瞅,赶紧换上笑脸:“哎呀,刘管,你咋又回来了?还有啥事儿啊?”

“跟你有啥关系?”

刘管没好气道,侧身让开,“来个新人,你少他妈瞎逼逼!”

张启光赶紧点头哈腰:“那是那是!他刚来不懂规矩,我正给他讲讲,上上课,省得以后给你添麻烦不是?”

“少来这套!”

刘管瞪了他一眼,冲后面喊,“进来!”

跟着刘管进来的也是个新犯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咱提到的大春。

他比焦元南大两三岁,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挺精神,一瞅能看出来,是地道的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