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为发小出头(1 / 2)

刘管往屋里一指上铺:“就住这儿吧!到这儿都他妈稳当点,别瞎嘚瑟,听着没?”

说完“嘎巴”一声关上门,锁上就走了。

这一头张启光看管教没走远,就暂时没搭理焦元南!

大春把行李放下,刚坐下,就冲焦元南挑了一下眉:“哎,哥们儿,我刚才在外头都看见了,挺猛!敢跟大光那么顶?你叫啥名儿啊?”

“八街焦元南。”焦元南回道。

“哎呦我操!”大春眼睛一亮,“原来是南哥啊!我知道你,我叫吕亚春!你因为啥进来的啊?”

“打仗,重伤害。”焦元南说道,“你呢?”

“咱俩差不多!”吕亚春叹了口气,“我他妈也是伤害,但说起来就他妈憋屈!”

焦元南挑眉:“咋的了?你把别人伤了,还有啥可憋屈的?”

吕亚春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等我出去的,我他妈还得找那孙子算账!”

咱说,这吕亚春,家是平房区的。

他爹在平房区包装厂当厂长,手里管着不少人;他哥更牛逼,在银行上班,天天跟钱打交道。

可以这么说,他这家庭条件,那是相当殷实,背景也硬。

按说,他这辈子妥妥的顺风顺水,根本犯不上走混社会这条道。

可你架不住当时的社会环境,往往越是家庭好的小子,越他妈愿意混社会出风头。

吕亚春打小就不是念书的料,一看见书本就头疼,跟他妈唐僧念紧箍咒似的,脑瓜子嗡嗡的。

没啥事就天天逃学,在学校里打架,跟老师关系处的也不好,有的时候甚至老师他也不惯着?最后被学校开除了。

不过咱说实话,大春这货挺能混,在平房公园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身边跟着几个兄弟,全是从小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发小,一天天瞎鸡巴混。

有那么一天,哥几个约好了在哈南那边的一个炒菜馆聚聚。

当时陈明新和史光明和几个兄弟已经到了,几个人坐在那儿等着吕亚春,

史光明先开口了:“哎,你说大春那小子咋还没来呢,你告没告诉他具体地址啊?他能不能找着这地方?”

陈明新撇撇嘴:“告了告了,都跟他说好几遍了!再说这炒菜馆子咱都来了好几回了,他傻啊?还能找不着?”

这话刚说完,饭馆那门帘子“哗啦”一下就被挑开了,打外头进来个人。

说曹操曹操到,来的正是吕亚春。

史光明一看见他:“我操,你干鸡巴啥去啦呢?咋鸡巴磨磨蹭蹭的?吃饭都不着急是不?咋才来呢?”

吕亚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喘着粗气说:“妈的,别提了!半道上点儿背,自行车胎没气了,我他妈一路推过来的!谁知道哪来的钉子,正好扎我胎上了,我从韩四家子那边就开始推,他妈累够呛!”

陈明新一听:“我操,你真他妈是个人才!你虎逼啊?那自行车搁韩四家子那儿锁上不就完了?你说你是不是鸡巴虎!”

史光明也跟着附和:“就是!这事办的多鸡巴嘚儿!”

吕亚春斜眼睛一瞅他俩:“操…那能行吗?这自行车是我新买的!我这不马上要结婚了吗,家里特意给我买的新车,要是搁那儿丢了,我不得心疼死?”

咱说吕亚春这刚一落座,陈明新就摆了摆手:“行行行,别说那没用的了,来来来,菜啥的我们都点完了,你瞅瞅有啥爱吃的,再添俩菜!”

吕亚春往椅子上一靠,喘着气说:“那啥,我吃啥都行,不用额外点了,不够吃再说!”

陈明新转头就喊:“老板!哥们儿,把酒给上了!”

没多大一会儿,叮当哐啷的,酒菜就全端上来了,哥几个立马开吃开喝。

那年代,能下馆子搓一顿,可是挺牛逼的事儿,搁谁身上都得高兴得够呛。

可今儿个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兄弟老蔫这小子,平常只要一提喝酒吃肉,那他妈能蹦起来三尺高,比谁都张罗得欢,贼鸡巴欢。但今天自打进来就耷拉个脸,闷闷不乐的,酒也喝得磨磨唧唧,一口半天咽不下去。

吕亚春先看出来了,怼了他一下:“哎,老蔫!你咋回事儿?这可不是你性格啊!咋蔫了吧唧的?”

陈明新也跟着说:“操!就是啊!你小子今天这是咋了?你看你婚也定了,听说你跟玉萍都他妈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单位的小班长也干上了,事业如意,情场还如浴春风,你咋还不高兴呢?到底咋的了?”

老蔫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皱着眉说:“别鸡巴提啦,妈的玉萍……哎…被欺负了!!”

吕亚春追问:“咋的了?你说玉萍让人欺负了?谁呀?谁敢欺负我弟妹?咋回事?”

老蔫巴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都不好意思说……亚春,是昨天那谁,刘壮!他又去厂子门口纠缠我媳妇,把我媳妇给堵那儿了!还跟我媳妇动手动脚,我媳妇躲都躲不开,最后让人给拽到湖光路前面的树林子里去了!”

史光明“啪”地一拍桌子:“我操他妈!拽树林子里去了?那他妈把你媳妇给忙活啦?”

老蔫急了:“你滚鸡巴蛋!你他妈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这不是担心嘛!没……没忙活,我媳妇要是真让人祸害了,能不喊吗?”

史光明撇撇嘴:“那你他妈说话净大喘气!没忙活…?至于这么蔫了吧唧的?”

老蔫急得摆手:“不是!没办是没办,可他下手了!真下手了!动手动脚不算,还……还往我媳妇身上扑了!”

吕亚春听得脸色都沉下来了:“操……说话他妈痛快点!嘴里跟他妈叼个懒子似的,咬字都咬不清,谁能听明白?到底咋的啦?”

老蔫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抖:“他……他摸我媳妇……要不是我媳妇拼死反抗,可能就……”

吕亚春“噌”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拍着桌子骂:“我操你妈这逼养的!敢动我兄弟的女人?那咱必须得干他!这口气能忍?”

史光明也跟着喊:“干他!必须干!咋鸡巴干?找几个人堵他去!”

老蔫却蔫了,耷拉着脑袋说:“妈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刘壮他哥是谁?是十五路的刘军,军子!咱他妈惹得起吗?”

吕亚春一听这话,“啪”地就把酒杯往桌上一墩,筷子直接摔得蹦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咋的?老蔫你他妈搁这儿放屁呐?知道你胆小?从小一起长大,发小这么多年,哪回打仗你不是先跑?但咱从没挑过你,这是性格,没人怪你不乐意打仗。可这回不一样!他他妈骑你脖子上拉屎了!不是打我,也不是打这帮兄弟,是摸你媳妇!是欺负你家娘们!这他妈都能忍?你还不还手?还不干他?你还算个站着尿尿的爷们吗?”

他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行行行,这饭没法吃了!我听着就来气!走,现在就找他去!吃个鸡毛吃!”

老蔫还想劝:“不是亚春,他哥是刘军!在道上挺有名儿……”

“刘军咋的?他多个鸡毛!他长俩脑袋啊?是爷们就起来!”

吕亚春一把薅住老蔫的胳膊,“我告诉你老蔫,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去,以后咱哥们就别处了!他妈起来!”

史光明也在旁边帮腔:“就是!老蔫,这么多哥们儿给你撑腰,你怕个鸡巴嘚!起来走!”

哥俩一左一右生拉硬拽,硬是把老蔫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吕亚春转头冲史光明说:“光明,咱兵分两路!你骑我自行车回去,到我家小棚子最里头,石棉瓦这边赶,咱一会儿在十四路市场那块集合!”

“行行行!”光明应声就往外跑,推起自行车叮叮当当地蹿了出去。

剩下的人也跟着吕亚春,骑着自行车直奔十五路。

有老哥问了,刚才还说刘军在十五挺牛逼,咋往十四路来了?

老蔫对象玉萍,在十四路厂子上班!老冰城的老哥都知道,纸筒厂就在十四路这头。

咱再说说这刘壮,这货以前也是纸筒厂的职工,但是被开除了。

为啥被开了?因为偷他们车间主任的包,让人当场抓着了,本来都得送进去,多亏他哥刘军一顿找人托关系,才把这事儿压下来。被开除后他也没正经事干,就在湖光路跟前儿晃悠混社会。

他以前跟玉萍在一个车间,早就瞅着玉萍长得带劲,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一直垂涎三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老早就惦记着要上手,说白了就是想搂睡一觉,把人给祸害喽。

这帮人骑着车,一路奔到十四路市场跟前,找旁边摆摊的打听了打听,有人说:“刘壮平时总在小飞台球室待着,天天搁那儿混!”

咱说,那年代也没啥正经娱乐场所,台球室就算挺牛逼的了,这帮混子都爱在里面混。

哥几个顺着打听的方向找过去,远远就看见小飞台球室的牌子挂在墙上,里面隐约传来台球撞击的“砰砰”声,还有人吆喝起哄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