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道靠在湿漉漉的岩壁上,用布条死死勒住流血的小腿,疼得额头直冒冷汗。陈瞎子蹲在一旁帮他处理伤口,指尖触到皮肉时,老道忍不住抽了口气:“这尸蹩的尖刺带着倒钩,怕是有碎甲嵌在肉里了。” 吴吉凑过去一看,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出青黑色,显然尸毒又开始蔓延,他赶紧掏出花姑娘留下的毒经,翻到 “尸蹩毒解” 那一页,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需取金脉伴生河底的金沙,混合艾草焚烧,以烟驱毒。”
“张司令,得下去捞点金沙。” 吴吉抬头看向张启山,对方正盯着石塔出神,闻言不耐烦地皱眉:“这种破事也要我动手?” 吴吉没指望他,转头看向陈瞎子:“陈大爷,您的铜铃借我用用。” 他记得毒经里提过,铜铃的震动能暂时驱散水中尸蹩,陈瞎子立刻解下腰间的铜铃递过来,还不忘叮嘱:“铃响不能超过三息,不然会引更凶的东西。”
吴吉把桃木剑插在腰间,将铜铃系在手腕上,深吸一口气跳进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棉衣,他咬紧牙关往河底摸去,脚刚触到河泥就感觉无数东西往腿上爬,连忙摇动铜铃。清脆的铃声在水中传开,周围的尸蹩果然纷纷后退,他趁机抓起一把金沙塞进怀里,刚要上浮,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勒断。
水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吴吉能感觉到那东西滑腻冰冷,带着细密的鳞片。他猛地晃动铜铃,同时抽出桃木剑往后刺去,剑尖刺中硬物发出闷响,缠在脚踝上的力道骤然松开。他趁机上浮,刚冒出水面就被张启山伸手拽了上去,怀里的金沙撒了大半。
“底下有东西。” 吴吉喘着粗气,指着河面,“不是尸蹩,像是…… 大泥鳅。”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掀起巨浪,一条水桶粗的黑影从水里窜出来,竟是条浑身覆盖青鳞的巨型鳝鱼,它的嘴张得老大,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朝着众人扑来。
“是镇河鳝!” 陈瞎子突然大喊,“鲜卑人用活人喂出来的守河兽,刀枪不入!” 张启山立刻举枪射击,子弹打在鳝鱼的鳞片上弹开,根本造不成伤害。巨型鳝鱼尾巴一甩,将旁边的枯木拍得粉碎,水花溅了众人一身。
吴吉突然想起《寻龙点穴秘要》里的记载:“镇河鳝畏火,尤惧阳燧之火。” 他看向李老道:“老道,你有阳燧镜吗?” 李老道连忙从袖里摸出一面铜镜,镜面打磨得光滑如镜:“早年从一个道士那儿换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此时巨型鳝鱼已经再次扑来,吴吉接过阳燧镜,对准塔顶的光芒调整角度,阳光透过镜面折射出一道强光,正好照在鳝鱼的眼睛上。鳝鱼发出刺耳的嘶鸣,痛苦地扭动身体,钻进水里不见了。众人松了口气,吴吉赶紧将金沙和艾草混在一起点燃,浓烟升起,他把李老道的腿凑过去,青黑色的毒血顺着伤口往外流,颜色渐渐变浅。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李老道的伤势总算稳定下来,几人搀扶着走向石塔。石塔约莫三丈高,塔身由青石板砌成,每一层都刻着不同姿态的鹰形浮雕,塔顶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晶石,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塔门紧闭,门上刻着一幅星象图,和之前墓道里的星宿图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颗不知名的星辰。
“这是鲜卑的‘鹰神星图’。” 吴吉盯着星象图,“《寻龙点穴秘要》里说,这图对应着鹰神的轨迹,得按季节转动星辰才能开门。” 他掏出爷爷的账本,最后一页的地图旁画着几个小符号,正好和星图上的星辰位置对应。
张启山不耐烦地敲着枪柄:“别磨蹭,赶紧开。” 吴吉没理他,对照着账本上的符号,指尖点向星图上的星辰:“春指东曦,夏对炎火,秋应太白,冬合北辰。” 每按一个星辰,星图就发出轻微的声响,当最后一个星辰被按下时,塔门 “咔嚓” 一声打开,一股古朴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
塔内很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照亮了陡峭的石阶。吴吉走在最前面,桃木剑紧握在手,警惕地盯着四周。石阶尽头是第二层,里面摆放着几个石架,上面放着一些青铜器皿,器皿上刻着鲜卑文,记载着鹰神祭祀的流程。
“这些东西怕是值不少钱。” 张启山伸手去拿一个青铜鼎,却被吴吉拦住:“别碰,这些器皿上涂了‘醉魂香’,闻多了会让人陷入幻境。” 他刚说完,就看见李老道眼神迷离,正朝着石架走去,显然已经中了招。
吴吉赶紧掏出艾草香囊凑到李老道鼻子前,老道打了个喷嚏,眼神渐渐清明:“好险,刚才差点看见我死去的师父了。” 陈瞎子摸了摸石架,指尖沾了些淡绿色的粉末:“这香混了曼陀罗花粉,厉害得很。”
几人继续往上走,第三层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竟是个祭台,台上躺着一具干枯的尸体,穿着鲜卑祭司的服饰,胸口插着一根鹰形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和之前玉棺里的宝石一模一样。尸体旁边放着一个木盒,上面刻着 “守陵人吴” 四个字。
“是爷爷!” 吴吉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快步走到祭台前,尸体虽然干枯,面容却依稀能看出爷爷吴守山的轮廓。他伸手去拿木盒,手指刚碰到盒盖,祭台突然震动起来,尸体猛地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却渗出黑色的液体。
“尸变了!” 李老道大喊着后退,吴守山的尸体从祭台上坐起来,伸手朝着吴吉抓去。吴吉愣在原地,根本无法下手,这可是他的亲爷爷。就在这时,陈瞎子突然摇动铜铃,嘴里念起咒语,尸体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被铃声克制。
“别愣着!他已经不是你爷爷了!” 陈瞎子大喊,吴吉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桃木剑,却迟迟下不去手。张启山不耐烦了,举枪就要射击,被吴吉一把推开:“别开枪!他身上有秘密!”
他突然想起爷爷账本上的话,“鹰神之眼,非吾族类不可得”,难道解开尸变的关键在权杖上?吴吉趁机绕到尸体身后,握住鹰形权杖,用力一拔,权杖被拔了出来,尸体瞬间瘫软下去,化作一堆白骨。权杖顶端的红宝石滚落在地,和之前玉棺里的宝石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颗宝石突然融合在一起,变成一颗更大的红宝石,在空中悬浮片刻,化作一道红光射进木盒里。吴吉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牛皮笔记本,上面是爷爷的字迹,记载着他当年的经历。
原来吴守山早就知道自己是守陵人的后代,十年前他来到这里,本想毁掉鹰神之眼,阻止外人打开王陵,却没想到触发了石塔的机关,被困在这里,最后只能以身祭塔,守护宝石。笔记本最后写着:“鹰神之眼已与我血脉绑定,唯有吴家后人的血能激活,切记,王陵里的秘宝是灾祸,不是财富。”
吴吉的手微微颤抖,他终于明白爹临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张启山凑过来想抢笔记本,吴吉赶紧收起来:“没有我的血,你打不开王陵,别白费力气。” 张启山的脸色变得阴沉,却也知道吴吉说的是实话,只能暂时作罢。
第四层是石塔的顶层,这里空空荡荡,只有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水晶棺,棺内躺着一只巨大的鹰骸,羽毛栩栩如生,像是刚死去不久。鹰骸的头顶镶嵌着一颗菱形晶石,正是鹰神之眼,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终于找到了!” 张启山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就要冲过去,却被吴吉拉住。“别过去,水晶棺周围有机关。” 吴吉指着石台周围的地面,那里刻着细小的纹路,“这是‘天罗地网’阵,踩错一步就会被乱箭穿心。”
他对照着笔记本上的记载,在地面上找出安全的路径:“左三右二,前一后四。” 张启山不耐烦地跟着吴吉的脚步,终于走到石台前。吴吉伸出手,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鹰神之眼上,晶石瞬间发出耀眼的红光,鹰骸突然动了起来,翅膀展开,发出刺耳的嘶鸣。
“是金翅鹰骸!” 陈瞎子大喊着后退,“鲜卑人用秘法保存的守护兽,专杀擅闯者!” 金翅鹰骸从水晶棺里飞出来,翅膀上的羽毛像刀片一样锋利,朝着众人扑来。张启山立刻开枪,子弹打在鹰骸身上,却只是留下几个浅坑。
吴吉想起爷爷笔记本上的记载,金翅鹰骸怕狗血和桃木剑。他赶紧掏出桃木剑,又从背包里找出之前准备的狗血(出发前李老道特意让他带的),洒在剑身上,朝着鹰骸劈去。桃木剑带着狗血的腥气,劈在鹰骸身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鹰骸惨叫一声,翅膀上的羽毛掉了不少。
李老道挥舞着拂尘,将靠近的鹰骸缠住,陈瞎子则摇着铜铃,嘴里念着驱邪咒语。金翅鹰骸被三人围攻,渐渐体力不支,翅膀突然一收,朝着吴吉扑来,显然是想擒贼先擒王。吴吉早有准备,将剩下的狗血全部洒过去,同时点燃一张引雷符,贴在桃木剑上,狠狠刺进鹰骸的头顶。
鹰骸发出最后一声嘶鸣,身体化作一堆灰烬,鹰神之眼从灰烬中滚落,被吴吉接住。晶石入手温热,上面的红光渐渐褪去,变成了透明的颜色,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一道细小的金脉,和之前矿洞里的金脉一模一样。
“现在可以去王陵了吧?” 张启山的语气带着催促,他的耐心已经耗尽。吴吉没说话,握着鹰神之眼走到石塔边缘,朝着溶洞下方看去。鹰神之眼突然发出光芒,照射在地下河的水面上,水面泛起涟漪,露出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周围刻着和石塔上一样的鹰形图案。
“王陵的入口在河底。” 吴吉说道,“得用鹰神之眼打开。” 他带着众人回到溶洞底部,将鹰神之眼对准洞口,晶石发出的光芒照在图案上,洞口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金沙,照亮了前方的路。
众人走进通道,走了约莫百十步,前方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的顶部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像满天繁星,中央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金棺,棺椁上雕刻着展翅的金翅鹰,周围立着八根盘龙柱,柱上缠绕着金色的锁链,锁链上挂着无数青铜铃铛。
“这就是鲜卑王陵!” 张启山激动得浑身发抖,就要冲过去,却被吴吉拉住。“别过去,这里的机关比之前的更厉害。” 吴吉盯着地面,那里刻着复杂的符咒,“这是‘锁魂阵’,一旦踏入,魂魄就会被锁链上的铃铛锁住,永世不得超生。”
他从爷爷的笔记本里找出破解之法,需要按顺序敲响青铜铃铛。吴吉深吸一口气,对照着笔记本上的记载,敲响了第一个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盘龙柱上的锁链微微晃动。他接着敲响第二个、第三个…… 当最后一个铃铛被敲响时,地面上的符咒突然消失,锁链上的铃铛也停止了晃动。
众人走到高台上,金棺的棺盖紧闭,上面刻着一行鲜卑文,吴吉辨认了许久,才明白上面写着:“得鹰神之眼者,可掌生死,亦可遭天谴。” 他心里咯噔一下,爷爷说的灾祸难道就是这个?
张启山可不管这些,举着工兵铲就要撬棺盖:“别管什么天谴,里面的宝贝都是我的!” 他刚碰到棺盖,金棺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棺盖缓缓打开,一股金色的雾气从里面涌出来,雾气中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
雾气散去,金棺里躺着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男子,面容栩栩如生,正是鲜卑王。他的胸口插着一把金色的剑,剑柄上镶嵌着鹰神之眼的碎片,和吴吉手里的晶石正好吻合。鲜卑王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吴吉手里的鹰神之眼。
“你是守陵人的后代?” 鲜卑王开口,声音低沉有力,不像是死去千年的人。吴吉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看着他:“你没死?” 鲜卑王冷笑一声:“本王以鹰神之力沉睡千年,只为等待鹰神之眼重聚,如今终于等到了。”
他突然从金棺里坐起来,金色的剑从胸口滑落,露出里面完好的心脏,正随着呼吸跳动。“只要将鹰神之眼嵌回剑柄,本王就能重掌天下。” 鲜卑王朝着吴吉扑来,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
吴吉赶紧躲闪,桃木剑朝着鲜卑王劈去,却被他一把抓住。鲜卑王的力气大得惊人,桃木剑瞬间被折断。张启山开枪射击,子弹打在鲜卑王身上,却根本造不成伤害。李老道挥舞着拂尘,将符咒贴在鲜卑王身上,符咒瞬间燃烧起来,鲜卑王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他的弱点在心脏!” 吴吉大喊,他看见鲜卑王的心脏虽然在跳动,却没有血液流动,显然是依靠鹰神之力维持的。他突然想起爷爷笔记本上的话,鹰神之眼能克制鹰神之力,只要将晶石插进心脏,就能彻底杀死鲜卑王。
吴吉握紧鹰神之眼,趁着鲜卑王被李老道缠住,纵身一跃,将晶石狠狠插进他的心脏。鲜卑王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化作金色的粉末,在空中消散。金棺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的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上面刻着 “灾祸之源” 四个字。
张启山眼睛一亮,不顾众人阻拦,冲过去打开盒子。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里面装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无数冤魂在挣扎。张启山刚碰到水晶球,黑色的雾气突然从里面涌出来,钻进他的身体。
“啊!” 张启山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扭曲,皮肤渐渐变成黑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我要…… 统治天下……” 他嘶吼着,朝着吴吉扑来,已经被雾气控制了心智。
吴吉赶紧躲闪,李老道和陈瞎子合力将张启山缠住。“这是‘怨念之雾’,是鲜卑王收集的战死将士的怨气,碰着就会被操控。” 陈瞎子大喊,“必须用鹰神之眼净化!”
吴吉拿起地上的金色剑,将鹰神之眼嵌回剑柄,剑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朝着张启山劈去。光芒照在张启山身上,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体里被逼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团,发出刺耳的嘶鸣,最后渐渐消散。
张启山瘫坐在地上,眼神恢复了清明,却也变得萎靡不振。他看着地上的水晶球,脸上满是悔恨:“我不该这么贪心……” 话音刚落,地下宫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顶部的夜明珠纷纷掉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好,陵墓要塌了!” 李老道大喊,“鲜卑王一死,陵墓的支撑力就没了!” 众人赶紧往通道跑去,吴吉跑在最后,路过暗格时,他瞥见里面还有一张羊皮纸,赶紧捡起来塞进怀里。
通道里的落石不断落下,陈瞎子不小心被砸中了腿,摔倒在地。“你们快走,别管我!” 陈瞎子大喊,“我老了,走不动了,能死在这里,也算是叶落归根。” 吴吉怎么可能丢下他,背起陈瞎子,跟着李老道和张启山往前跑。
终于冲出了通道,回到了溶洞。地下河的水位已经开始上涨,尸蹩群疯狂地往岸上爬。众人赶紧朝着洞口跑去,张启山突然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无数尸蹩瞬间围了上去,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动静。
吴吉没时间多想,背着陈瞎子,跟着李老道冲出了洞口,回到了天坑边。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天坑的入口彻底塌陷,将所有的凶险都埋在了地下。
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陈瞎子的腿伤得很重,李老道也精疲力尽,吴吉看着手里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个新的地图,标记着 “长白山古墓群” 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鲜卑文:“鹰神之力未尽,灾祸仍在延续。”
他突然想起爷爷笔记本上的最后一句话:“守陵人的使命不止于此,长白山深处还有更大的秘密。” 吴吉握紧拳头,看来他的冒险还没有结束。
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三人搀扶着站起来,朝着兴安岭外走去。雪又开始下了,落在他们身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吴吉回头看向天坑的方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明所有的秘密,完成爷爷和爹的使命。
走了约莫半天,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村庄,炊烟袅袅,看起来很热闹。三人心里一喜,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当他们走进村庄时,却发现这里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风吹过房屋发出的呜咽声,像极了冤魂的哭泣。
“不对劲,这村子太诡异了。” 李老道皱着眉,拂尘在手里紧紧握着,“连狗叫都没有,怕是出事了。” 吴吉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针尖端泛起黑色的雾气,显然这里的阴气很重。
他们走进一间房屋,里面的桌椅摆放整齐,锅里还有没吃完的饭菜,却已经凉透了。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诡异。吴吉拿起照片,突然发现照片上的人的眼睛竟然在动,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鹰神之眼。
“不好,这照片有问题!” 吴吉赶紧扔掉照片,照片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房屋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墙壁上渗出黑色的液体,滴在地上 “滋滋” 作响,和之前墓道里的黑纹一模一样。
“是尸气蔓延到这里了!” 陈瞎子大喊,“鲜卑王的怨念没散,已经污染了整个村庄!” 无数只尸蹩从房屋的缝隙里钻出来,朝着三人扑来。吴吉赶紧点燃符纸,朝着尸蹩扔过去,火焰燃起,暂时逼退了它们。
“快离开这里!” 吴吉大喊,背着陈瞎子,跟着李老道冲出房屋。村庄里的房屋纷纷倒塌,无数走尸从废墟里钻出来,朝着他们扑来。这些走尸穿着村民的衣服,面容扭曲,眼神空洞,显然是被尸气感染了。
三人拼命地往前跑,走尸在身后紧追不舍。吴吉的体力渐渐不支,背上的陈瞎子越来越重,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已经开始发烧。李老道也快撑不住了,拂尘上的毛掉了大半,脚步越来越慢。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山洞,洞口被藤蔓掩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快进山洞!” 吴吉大喊,背着陈瞎子冲了进去。李老道紧随其后,赶紧用石头堵住洞口。
山洞里很干燥,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吴吉放下陈瞎子,点燃火把往里面照去,发现里面竟然有人居住的痕迹,地上铺着干草,旁边放着一个药篓,里面还有一些新鲜的草药。
“有人在这里住过。” 李老道捡起一根草药,“这是止血草,刚采没多久。” 吴吉的罗盘指针不再疯狂转动,显然这里的阴气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山洞的尽头有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和之前石塔上一样的鹰形图案。
“这石门后面是什么?” 陈瞎子问道,他的声音很虚弱。吴吉伸出手,鹰神之眼突然发出光芒,照射在石门上,图案缓缓转动,石门 “咔嚓” 一声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