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迅速收拾好行李,将抗高原反应的药物、氧气瓶、保温设备一一塞进背包,还特意带上了适合高海拔地区使用的轻便考古工具。告别艾力局长和新疆文物局的工作人员时,艾力局长特意给我们装了几袋当地的馕和风干肉:“西藏那边饮食可能不太习惯,这些东西能顶饿,路上也方便携带。”
飞机从喀什起飞,穿过连绵的雪山,最终降落在日喀则和平机场。一出舱门,一股凛冽的寒风就扑面而来,空气中的氧气明显比低海拔地区稀薄,胖子刚走了几步就开始喘:“这地方也太缺氧了,感觉吸进去的气都不够用。”
西藏文物局的扎西局长早已在机场等候,他穿着藏青色的藏袍,腰间系着彩色的腰带,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转经筒,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欢迎你们来西藏!墓葬在日喀则西南的萨迦县境内,坐落在一座海拔四千五百米的山脚下。盗墓贼挖了两个很深的盗洞,我们在盗洞里发现了吐蕃文木牍的残片和鎏金铜饰,情况很紧急。”
我们坐上越野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往萨迦县赶。车窗外,雪山巍峨,草原辽阔,成群的牦牛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五彩的经幡在风中飘扬。扎西局长一边开车一边介绍:“从盗洞里发现的鎏金铜饰来看,墓主人很可能是吐蕃时期的‘大论’(相当于宰相),地位很高。吐蕃时期的墓葬本来就少,保存完好的更是罕见,这座墓葬对研究吐蕃历史太重要了。”
抵达墓葬所在地时,我们看到几顶白色的帐篷搭在山脚下,周围拉着红色的警戒线,几名考古队员正戴着氧气瓶,在盗洞周围清理积雪。扎西局长指着一个深约十米的盗洞说:“这个盗洞直接通向主墓室,我们用内窥镜看过,主墓室里有积水和冰层,很多文物都被冻在冰里,要是不尽快处理,文物可能会被冻裂。”
老烟枪蹲在盗洞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温度计,往洞里伸了伸:“洞内温度-5c,湿度70%,又冷又潮,文物很容易受损。咱们得先在盗洞周围搭建保温棚,用加热器提高洞内温度,等冰层融化一部分再进去。另外,高海拔地区体力消耗大,大家每隔一小时就得吸一次氧,千万别硬撑。”
Shirley杨拿出便携式冰层探测仪,在盗洞周围扫描:“探测仪显示主墓室里的冰层约有三十厘米厚,,不能用蛮力凿冰,不然会损坏文物。”
阿贵则蹲在盗洞边,仔细观察着泥土里的残片,突然捡起一片黑色的木片:“你们看!这是吐蕃文木牍的残片!上面的文字是吐蕃时期的‘藏文楷书’,虽然只有几个字,但能看出是与佛教相关的内容,和我之前见过的吐蕃文佛经拓片很像!”他小心翼翼地把木片放进保温盒,又在笔记本上画出文字的形状,“主墓室里说不定有完整的吐蕃文佛经或文书。”
胖子则在搭建保温棚,他扛着钢管和保温布,虽然呼吸有些急促,但动作依然麻利:“这高海拔地区干活就是费劲,不过一想到能发掘吐蕃时期的文物,我就浑身是劲!等会儿融冰的时候,我来帮忙搬设备,保证不拖大家后腿。”
接下来的五天,我们都在进行发掘前的准备工作。老烟枪每天都会煮一大锅酥油茶,分发给所有人,酥油茶既能保暖,又能缓解高原反应。他还在保温棚里放了几个氧气瓶,方便大家随时吸氧:“在高原上,身体是第一位的,只有身体好,才能好好发掘文物。”
Shirley杨和几名考古队员一起,配制融冰剂,小心翼翼地往盗洞里喷洒。融冰剂的效果很好,洞内的冰层慢慢开始融化,融化的水顺着预先挖好的排水沟流出来。为了防止水温过低冻伤文物,Shirley杨还在排水沟里安装了加热管,确保水温保持在5c左右:“融冰一定要慢,不能急,要是冰层融化太快,文物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很容易开裂。”
阿贵则每天都在研究盗洞里清理出来的木片残片,他对照着随身携带的《吐蕃文词典》,一点点辨认上面的文字。有天下午,他突然兴奋地喊道:“你们看!这几片木片能拼出‘文成公主’四个字!还有‘释迦牟尼’的字样,说明这木牍可能记载了文成公主入藏后传播佛教的事迹!”
当洞内的冰层融化得差不多,温度稳定在10c时,我们开始准备进入主墓室。我们穿上厚厚的防寒服,背着氧气瓶,戴着安全帽,沿着盗洞慢慢往下爬。盗洞很狭窄,爬了约十米,终于到达主墓室。主墓室的规模很大,约25平方米,顶部有彩绘的“佛教壁画”,虽然大部分已经脱落,但依然能看到佛像和飞天的轮廓。墓室的中央放着一具巨大的石棺,石棺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莲纹”和“飞天纹”,是吐蕃时期佛教艺术的典型风格。石棺的周围散落着一些文物,有鎏金铜饰、陶瓷器、吐蕃文木牍,还有几尊小型的铜制佛像,部分文物还沾着未完全融化的冰碴。
“太好了!石棺还没被打开!”扎西局长激动地说,“这说明里面的文物可能还完好,咱们得小心地打开石棺,看看里面有什么。”
Shirley杨先用软毛刷轻轻扫去石棺表面的冰碴,然后仔细检查石棺的缝隙:“石棺的盖子用铜钉固定着,铜钉已经生锈,得用特制的工具慢慢撬开,不能用蛮力,不然会损坏石棺上的雕刻。”
胖子和几名考古队员一起,用细钢钎小心翼翼地撬开铜钉。过了约两个小时,随着“嘎吱”一声轻响,石棺的盖子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我们立刻用支撑杆把盖子顶住,防止盖子滑落,然后往石棺里望去——石棺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丝绸,丝绸虽然已经有些腐朽,但上面的花纹还能隐约辨认,是中原风格的“云气纹”和吐蕃风格的“莲纹”相结合的图案。丝绸上放着墓主人的尸骨,尸骨的周围摆放着大量的陪葬品,有金冠、银镯、玉璧、铜制佛像、吐蕃文木牍,还有几卷用丝绸包裹的佛经,这些文物都保存得非常完整。
“太珍贵了!”我们都非常兴奋,张教授蹲在石棺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顶金冠,“这金冠上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珊瑚,上面雕刻着佛教的‘八宝纹’,是吐蕃贵族的象征。你们看金冠的两侧,还有中原风格的‘龙纹’,说明吐蕃与中原的文化交流非常频繁,尤其是在文成公主入藏后,中原文化对吐蕃的影响越来越深。”
阿贵则小心地拿起一卷吐蕃文木牍,用软毛刷轻轻扫去上面的冰碴:“这木牍上的吐蕃文很清晰,记载的是吐蕃与唐朝的文化交流!上面写着‘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入藏,带来佛经、医书、农书,吐蕃王松赞干布命人翻译’,贞观十五年是公元641年,这正好对应史书记载的文成公主入藏的时间!”
Shirley杨则在清理丝绸时,发现了一件精美的“缂丝佛像”,缂丝的工艺非常精湛,佛像的面部表情栩栩如生,衣纹细腻流畅:“这是中原地区的缂丝工艺,在吐蕃时期的墓葬里发现中原缂丝佛像,说明文成公主入藏时确实带来了大量的中原手工业技术,促进了吐蕃手工业的发展。这件缂丝佛像太珍贵了,是研究中原与吐蕃文化交流的重要实物证据。”
老烟枪则在石棺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陶罐,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颗粒,他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这是吐蕃时期的青稞种子,在低温环境下能保存这么久,真是个奇迹。咱们可以把这些种子交给农业研究所,说不定能培育出古代青稞的品种,研究吐蕃时期的农业发展情况。”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都在主墓室里清理文物。阿贵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吐蕃文木牍和佛经的解读上,他每天都捧着木牍和佛经,对照着《吐蕃文词典》和汉文佛经,逐字逐句地翻译。遇到不认识的字,他就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国内研究吐蕃文的专家请教。有天深夜,阿贵突然兴奋地叫醒我们,手里举着一卷佛经:“你们看!这卷佛经是用汉文和吐蕃文两种文字书写的!汉文是《金刚经》的内容,吐蕃文是对应的翻译,这说明文成公主入藏后,吐蕃开始大规模翻译汉文佛经,促进了佛教在吐蕃的传播!”
Shirley杨在修复一件铜制佛像时,发现佛像的底座上刻着汉文和吐蕃文两种文字:“汉文写的是‘大唐长安造’,吐蕃文的意思是‘供奉于大昭寺’,这尊佛像应该是文成公主从长安带到吐蕃的,后来被当作陪葬品放入墓中。这尊佛像不仅是中原与吐蕃文化交流的见证,也反映了吐蕃对唐朝文化的尊崇。”
老烟枪则负责文物的安全防护,他每天都会检查保温棚里的温度和湿度,确保文物不会受到低温和潮湿的影响。他还在主墓室的入口处放置了几个保温箱,把清理出来的文物及时放进保温箱里:“吐蕃时期的文物很脆弱,尤其是丝绸和木牍,稍微不注意就会损坏,咱们得时刻小心。”
胖子则负责文物的搬运和保管,他每天都会仔细检查保温箱的密封情况,确保文物不会受到低温和氧气的影响。闲暇时,他还会跟着当地的藏族村民学习骑马,虽然摔了好几次,但依然乐此不疲:“在西藏骑马太爽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骑着马走遍西藏的草原和雪山!”
就在我们准备清理耳室的时候,警方突然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根据我们提供的盗墓贼留下的工具和脚印,在日喀则市区的一个古玩店里抓获了两名盗墓贼,还缴获了大量被盗的吐蕃时期文物,包括金镯、玉璧、吐蕃文木牍和铜制佛像。
“太好了!这些文物终于追回来了!”我们都非常高兴,扎西局长激动地说,“盗墓贼交代,他们还把一部分文物卖给了一个叫‘洛桑’的文物贩子,这个‘洛桑’经常在西藏和尼泊尔之间倒卖文物,警方已经联合边境部门展开追捕,相信很快就能把他抓获,追回剩下的文物。”
我们跟着警方去了古玩店的临时扣押点,看到缴获的文物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其中一件“吐蕃王金印”格外引人注目,金印上刻着吐蕃文和汉文两种文字,汉文是“吐蕃大论印”,吐蕃文是对应的官职名称,是吐蕃时期贵族权力的象征。阿贵仔细检查了几卷木牍,发现其中一卷是吐蕃时期的“法律条文”,记载了吐蕃的刑罚制度和税收政策,对研究吐蕃时期的法律史具有极高的价值。
“这卷法律条文太重要了!”阿贵激动地说,“里面写着‘盗佛者,斩;私藏佛经者,杖一百’,说明吐蕃时期对佛教非常尊崇,对盗窃佛教相关物品的惩罚很严厉,这和文成公主入藏后吐蕃大力推崇佛教的历史背景相吻合。”
回到墓葬发掘现场后,我们把追回的文物小心地进行了清理和登记,然后开始清理耳室。东耳室里存放着大量的陶瓷器和青铜器,有陶罐、陶碗、青铜鼎、青铜剑等,这些文物上都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的刻着吐蕃文的铭文,有的刻着中原风格的“缠枝莲纹”,体现了吐蕃与中原文化的融合。西耳室里则存放着一些丝织品和佛经,丝织品有中原风格的丝绸和吐蕃风格的氆氇,佛经则有汉文和吐蕃文两种版本,其中一卷汉文佛经的末尾还写着“大唐开元年间,长安西明寺僧玄奘译”,说明这卷佛经是玄奘翻译的版本,通过文成公主入藏传入吐蕃。
随着发掘工作的深入,我们对这座吐蕃时期墓葬的了解也越来越多。根据出土的文物和木牍记载,我们确定墓主人是吐蕃时期的“大论”“禄东赞”(与吐蕃着名大臣禄东赞同名,为其后代),他曾辅佐吐蕃赞普(国王)赤德祖赞,积极推动与唐朝的文化交流,对吐蕃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他的墓葬规模宏大,陪葬品丰富,反映了吐蕃时期的强盛和与中原文化的密切交流,尤其是文成公主入藏后,中原文化对吐蕃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发掘工作结束的那天,西藏文物局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庆祝仪式,当地的藏族村民穿着节日的盛装,手捧哈达,向我们表示祝贺。扎西局长亲自为我们颁发了荣誉证书,还邀请我们参加吐蕃时期文物特展的筹备工作。
“这些文物是吐蕃历史文化的见证,也是中原与西藏文化交流的瑰宝,”扎西局长说,“我们打算在日喀则博物馆举办一场‘吐蕃文明特展’,让更多的人了解吐蕃时期的历史文化,了解文成公主入藏的伟大事迹,了解中原与西藏自古以来的密切联系。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为文物保护和文化传承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们爽快地答应了扎西局长的邀请,开始参与特展的筹备工作。Shirley杨负责文物的展示设计,她根据文物的文化特色,将展示区分为“政治交流”“文化融合”“宗教传播”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采用了对应的场景布置,比如“政治交流”区还原了文成公主入藏的场景,“文化融合”区展示了中原与吐蕃风格结合的文物,“宗教传播”区则还原了吐蕃时期的佛教寺庙场景,让观众能更直观地感受吐蕃时期的历史文化和中原与西藏的文化交流。
阿贵则负责展览的讲解和文物解读,他编写了详细的讲解词,还制作了吐蕃文与汉文的对照展板,教观众辨认简单的吐蕃文。他还在展览中设置了“吐蕃文木牍临摹区”,让观众通过临摹吐蕃文木牍,感受古代吐蕃文字的魅力。为了让观众更好地了解文成公主入藏的历史,他还制作了文成公主入藏路线图,标注了沿途的重要地点和文化遗迹。
老烟枪则在博物馆的院子里搭建了一个“吐蕃草药园”,种植了吐蕃时期常见的艾草、薄荷、青稞等植物,还设置了科普展板,介绍这些植物在吐蕃时期的用途,比如艾草用于入药,薄荷用于清热,青稞用于制作糌粑,让观众了解吐蕃时期的自然环境和生活方式。他还经常在草药园里给观众讲解草药的知识,很多观众都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对青稞的种植和用途充满了好奇。
胖子则负责文物的搬运和安保,他每天都会仔细检查展柜的安全情况,还会向观众宣传文物保护的重要性。他还和当地的学校合作,组织学生来博物馆参观,给孩子们讲解吐蕃时期的历史故事,比如“文成公主入藏”“松赞干布统一吐蕃”等,孩子们听得格外认真,还时不时提出各种问题,胖子都耐心地一一解答。有个藏族小朋友好奇地问:“叔叔,文成公主带来的佛经现在还在吗?”胖子笑着说:“当然在啦,这次我们发掘的文物里就有文成公主时期的佛经,以后你长大了,也可以来研究这些文物,了解咱们西藏的历史。”
经过六个月的努力,“吐蕃文明特展”如期举办。开展那天,日喀则博物馆里人头攒动,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还有来自国外的学者,大家都想亲眼看看吐蕃时期的文物。看着观众们惊叹的表情,听着他们对文物的赞美,我们心里都充满了成就感。
“真没想到,咱们能在这么高海拔的地方发掘出这么珍贵的文物,”胖子喝着酥油茶,笑着说,“以前我总觉得西藏很神秘,通过这些文物,我才知道西藏和中原的联系这么紧密,文成公主入藏为西藏的发展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以后我还要来西藏,发掘更多的文物,了解更多的西藏历史。”
Shirley杨点点头:“吐蕃时期虽然是西藏历史上的一个特定时期,但它创造的灿烂文化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文成公主入藏不仅带来了中原的文化和技术,也促进了西藏与中原的民族融合,为中华民族的统一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保护好这些文物,就是保护我们民族的共同记忆,让更多的人了解西藏与中原自古以来的血肉联系。”
老烟枪抽着烟,望着远处的雪山,感慨地说:“我这辈子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西藏的文物最让我震撼。这里的每一件金冠、每一卷文书、每一尊佛像,都在诉说着吐蕃与中原的文化交流,诉说着文成公主入藏的传奇故事。咱们得把这些故事传递下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西藏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华文明是各个民族共同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