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人群熙熙攘攘,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陆铃华逛的累了脚踝又有些发痛。
她知道那些下人发现她不见后肯定会很快寻来,所以也打算休息会儿就自己回去。
结果一转过弯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祝怀熙!
好在他没看见自己,她心下一悬,见他目光没往这边扫,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往旁侧的首饰摊后一缩,指尖攥着衣角,悄悄探出头。
陆铃华惊的拍了拍胸脯,不过很快她又把手放下,不悦的抿直嘴角。
自己怕他做什么!
不过,他为何与那王怡走在一起?她刚才看的清楚,与祝怀熙并肩之人,分明就是王怡。
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捏紧,陆铃华眼底生出恶意。
她往首饰摊后又缩了缩,将自己藏得更严实,目光却死死盯着前方。
再次看去时两人正停驻在前方,聊得可真是起劲,连路都舍不得走了!
街头行人来来往往,喧嚣声裹着风飘过来,陆铃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他目光定定落在王怡脸上。
“不过是个外室而已,王小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祝怀熙神色已然不虞,但依旧故作平淡的看向王怡,只是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王怡自然看出他的不悦,他面上瞧着平淡,可指尖却在不断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强忍着怒意不表露出来。
看来那位外室在他心里分量还真不轻。
祝怀熙眼神沉凝,他知道王怡总会想方设法打探自己的行踪。她派人跟踪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调查到了陆铃华的住处。
玉佩在掌心快被捏碎,他眼底也悄然起了杀心。
祖父已经知晓王家多次仗着平南王府作恶的事,原本他对她还没有赶尽杀绝之意,既然她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他了。
王怡此刻也只在是强装镇定,她深知王家已经岌岌可危,所以她必须赶紧和祝怀熙定下亲事,这样王家才能度过难关。
仍旧面带得体微笑,王怡假意没听出他话里的警告,上前半步,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弱。
“世子虽未娶正妻,可通房也好,妾室也罢,王怡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需要世子如此费尽心思,金屋藏娇?”
王怡已经猜到别院里的人就是上次河川县那位扮作男子的女人。
只是她也不清楚其究竟是什么身份,看样子也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莫非是流放到南域的罪犯女眷?
她看着祝怀熙逐渐冷冽的眼神,便断定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她猜得不错了。
王怡眉头轻窕,露出两分得意之色。
“我也好奇,王爷若是知道此事,会不会为世子感到高兴,成全了你们?”
祝怀熙听到这话,眼底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你威胁我?”
祝怀熙冷眼盯着她的脸,人人都说王家小姐心细如发,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怡不敢”
她心里打得明白,只要祝怀熙肯许诺自己正妻之位,区区一个小妾,她今后自是有手段处理。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攥住祝怀熙这根救命稻草。
她露出一副全然为着祝怀熙思量的神情。
“既是世子所珍爱之物,王怡怎会不懂分寸?不过……只要世子赐一封婚书,王怡自是愿与世子同心同德”
祝怀熙垂在身侧的拳头早已攥得发白,指节泛青。
可他没打算现在与她撕破脸,如果王怡非要鱼死网破真捅到祖父面前那事情就麻烦了。
二则南疆那边近来又不安分,手头的事堆得压人,等忙完这阵,他再把王家连根拔起,到时候自然不会给王怡留半分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