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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藤编部落与缠绕的羁绊(2 / 2)

可这半年来,烧出的陶器越来越脆,不仅不会变色,还带着股生涩的火气,稍不留意就会磕碰出裂痕。

镇上最老的陶匠陶爷爷,正坐在龙窑前的青石上,手里捧着只刚出窑的碗,碗沿已经缺了个小口,他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缺口,叹息声比窑火的噼啪声还沉:

“以前这时光土在手里会喘气,能跟着心跳变软变硬,烧出的碗能养出包浆,摔在地上都只会弹不会碎。

现在倒好,土硬得像石头,烧出来的东西冷得像冰,昨天给城里博物馆送的仿古陶瓶,还被退了回来,说釉色太新,没有岁月的味道。”

艾琳娜走到陶土堆前,抓起一把湿润的时光土。

土块在掌心沉甸甸的,不像普通陶土那样柔软,反而带着种僵硬的质感,指尖捻动时,能感觉到细小的沙粒,像掺了杂质的石头。

她将土块捏成小坯,坯体表面很快就裂开细纹,裂纹里渗出些灰黑色的粉末,与龙窑旁堆积的煤渣相似。

“不是土变硬了,是‘陶魂被烧僵了’。”她指着镇外新建的电窑,窑体闪着金属的冷光,烟囱里喷出的黑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这电窑的‘速燃火’破坏了时光土的灵性,传统龙窑是用松木慢火熏烤,让陶土慢慢吸收烟火气,就像给陶器注入呼吸,现在用煤火急烧,陶魂被火气冲得闭了气,自然养不出包浆,也留不住时光的味道。”

小托姆蹲在龙窑的出窑口,捡起一块碎裂的陶片。陶片的断口锋利,釉面光泽刺眼,与他在墨香书院见过的古陶片截然不同。

“这根本不是用心烧的!”他指着陶片内侧的气泡,“真正的时光陶没有气泡,这是火太急、温度没控制好才会这样,烧陶的人肯定没耐心等窑火慢慢变温!”

陶叔领着众人往古镇深处的“陶祖祠”走,祠堂里供奉着一尊陶制的祖师像,像前的供桌上,摆放着镇店之宝——

那只泛着暖红的传家陶罐。以前陶匠们开窑前,都会来祠堂祭拜,用指尖蘸罐里的清水点在眉心,说能借陶祖的灵气,烧出有魂的好器。

可现在的供桌,积着厚厚的灰尘,传家陶罐的表面蒙着层灰垢,罐口的釉色也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像块被遗忘的石头。

“是上个月来的那伙商人干的,”陶叔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他们说龙窑太费时间,逼着陶匠们用电窑赶工,还说这传家陶罐是‘破瓦罐’,想砸了它建电窑作坊,要不是陶爷爷抱着罐子坐在祠堂门口,这宝贝早就没了。”

陶祖祠的后院,有口“润陶井”,井水是从龙窑的窑基下渗出来的,带着松木燃烧后的清香,用来和泥能让陶土更柔韧,给陶器上釉时掺点井水,能让釉色随着时光变色。

可现在的井水,水面漂着层油花,井壁上结着黑褐色的污垢,显然被电窑的废水污染了。

“人心太急,连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都敢破。”陶爷爷捧着传家陶罐,指腹摩挲着罐身上的纹路,

“我父亲烧窑时,一窑陶器要等七七四十九天,出窑前还要对着窑门唱安神谣,现在的年轻人,三天就要烧出三窑,哪里还肯等?哪里还懂陶土也需要安抚?”

艾琳娜让小托姆把星落之野的露水倒进润陶井,露水与油污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油花化作泡沫浮起,黑褐色的污垢渐渐剥落,井水重新变得清澈,散发出淡淡的松木清香,像被唤醒的呼吸。

她又将平衡之树的叶片放进传家陶罐,叶片在罐中化作银绿色的光,顺着罐口溢出,流遍整个祠堂,陶祖像的陶色重新变得温润,供桌上的灰尘被光带卷走,传家陶罐表面的灰垢层层褪去,暖红色的釉色在光中流动,像夕阳正沿着罐身缓缓升起。

随着光带的蔓延,陶魂的身影在龙窑的烟火中显现——

是个穿着粗布衣的老者,手里拿着把陶轮,轮盘转动时,陶土在他掌心渐渐成型,窑火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像在呼吸般有节奏。

他对着电窑挥了挥手,窑体上的金属光泽渐渐褪去,变成与龙窑相似的红褐色,喷出的黑烟化作白色的蒸汽,带着松木的香气;

他又朝陶土堆吹了口气,僵硬的土块变得柔软,在光中轻轻起伏,像有了心跳。

“陶魂在教我们怎么烧陶!”小托姆兴奋地拍手,只见龙窑的窑火重新变得柔和,火苗呈现出温暖的橘红色,不像之前那样狂躁;

陶匠们纷纷回到龙窑前,有人用润陶井的水和泥,有人对着陶坯轻声哼唱安神谣,连之前赶工的年轻人,都学着陶爷爷的样子,用指尖轻轻拍打陶坯,说“让它松松筋骨”。

陶爷爷抱着传家陶罐,走到龙窑前,将罐里的清水倒进窑基,清水渗入泥土的瞬间,

龙窑发出“嗡”的共鸣声,窑火的光芒与陶罐的暖红融为一体,像时光在窑火中流淌。他对围拢的陶匠们说:

“烧陶如做人,急不得,躁不得,要让火慢慢焐,让土慢慢醒,你对它用心,它才会对你用情,这岁月的包浆,其实是人心养出来的。”

出窑的时候到了,陶匠们小心翼翼地搬出陶器——碗沿圆润,釉色温润,米白的底色里透着淡淡的青,像初春的湖面,最神奇的是一只陶罐,刚出窑就泛着浅黄,仿佛已经被人用了十年。

陶叔捧着陶罐,激动得手都在抖:“是陶魂显灵了!这是时光在告诉我们,好东西从来不怕等!”

离开陶土古镇时,龙窑的烟火在暮色中升起,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清香和陶土的温润,像时光在轻轻呼吸。

陶匠们的歌声顺着红土山道飘来,混着窑火的噼啪声,温暖得像母亲的怀抱。

陶爷爷送给每个人一只小陶杯,杯底刻着个“慢”字,釉色是淡淡的青:

“这杯子能养,你用得越久,它越温润,等它变成暖红色那天,你就会明白,时光从不会辜负用心的等待。”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碎裂的陶片和温润的新陶,旁边写着:

“时光的平衡不是只有流逝,是知道有些东西需要慢慢养,有些味道需要静静等,像陶土一样,既要有被火淬炼的坚韧,也要有被时光温柔的包容。

就像这古镇,窑火会熄,陶器会老,可只要还有人愿意用慢火熏烤,用心等待,时光就会在陶土上留下最动人的印记,让每一件器物,都成为会说话的岁月。”

他把小陶杯小心地放进背包,杯沿的温润触感,像在提醒他,美好的事物,值得耐心等待。

回望陶土古镇,龙窑的光芒在夜色中像颗跳动的心脏,传家陶罐的暖红透过陶祖祠的窗棂,映在红土上,像时光留下的吻。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陶魂不会再被烧僵了,龙窑的慢火与陶匠们的用心,会让时光土永远保持灵性,就像那些藏在岁月里的美好,

无论时代如何追求速度,只要有人愿意慢下来,用心去养,去等,就总能在时光的窑火中,烧出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润与厚重,让每个使用陶器的人,都能触摸到时光的温度。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沉淀岁月的山谷,或许是孕育故事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学会等待的角落。

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陶土古镇的启示:真正的时光味道,从不是急火快烧能得到的,是火与土的耐心对话,是人与物的温柔相待,

就像陶魂的守护,不是让陶器永不老去,是让每一道纹路、每一寸釉色,都藏着用心的痕迹,让岁月在上面走过时,留下的不是磨损,而是温润的包浆,和讲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