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下游有座古渡口,传说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或许值得一看。”王博士指着舆图上的“孟津渡”三字。
孙健接过舆图,与扶苏相视一笑。前路依旧未知,但他们知道,只要那股守护的信念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前行的意义。
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黄河的方向远去。阳光洒在新抽芽的柳枝上,带着初春的暖意。那些沉睡在地下的秘密,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故事,都在等待着他们,用脚步去丈量,用真心去守护。而属于他们的旅程,就像这奔腾不息的黄河,永远向着远方,流淌不止。
离开郡府,孙健与扶苏沿着黄河西岸一路向北。此时正值初春,冰消雪融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在宽阔的河道里奔涌,浊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沉闷的轰鸣。沿岸的村落里,炊烟袅袅升起,农夫们已开始翻耕土地,偶尔能看到孩童在田埂上追逐嬉闹,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行至第三日,远远望见前方河岸上立着几座残破的石碑,碑上的字迹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赵栓柱赠送的匕首此刻正别在孙健腰间,刀柄被摩挲得愈发温润,他勒住马缰,指着石碑旁的一处高地:“看那地势,应当就是孟津渡了。”
扶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高地之下是片开阔的河滩,隐约能看到被泥沙半掩的木桩,显然是古渡口的遗存。“相传大禹治水时,曾在此召集诸侯,商议治理黄河之策。后来商汤灭夏,武王伐纣,都曾在此会盟。”他翻身下马,踩着松软的河滩往前走,“这里藏着的,怕是不止一处遗址那么简单。”
两人沿着河滩仔细探查,孙健忽然在一处沙坑里发现了几块带绳纹的陶片,与晒谷坡遗址出土的新石器时代陶片颇为相似。“看来这里的人类活动,远比传说中更为久远。”他用手拨开表层的河沙,露出被埋在泥沙之下了。”
扶苏蹲下身,从淤泥里捡起一枚磨损严重的铜箭头,箭头呈三棱形,正是商周时期的制式:“至少在商周时期,这里仍是重要的渡口。这些箭头,说不定就是当年会盟时留下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骑着马奔了过来,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看到孙健和扶苏,勒住马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孙健拱手道:“我们是行路人,路过此地,见这古渡口有些稀奇,便下来看看。”
络腮胡大汉上下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警惕:“这孟津渡附近不太平,前几日刚丢了几匹战马,你们最好赶紧离开,免得惹上麻烦。”
扶苏问道:“敢问壮士,这附近有盗匪?”
“盗匪倒是没有,”大汉叹了口气,“但有伙自称‘河伯使者’的怪人,神出鬼没的,专在夜里偷东西,说是要献给河伯。官府派人来查了几次,都没抓到人。”
“河伯使者?”孙健心中一动,“他们偷东西做什么?”
“谁知道呢,”大汉撇撇嘴,“说是河伯要娶亲,需要祭品。前几天还在河边摆了些猪头羊头,怪吓人的。”
两人谢过大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