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他今日头戴玉冠,身着月白紫襟衣,衣衫的白与他的肌肤相映衬,垂眼抬眸间微光流转,淡漠矜贵。
从前穿着简单普通都让人无法忽视的容貌,在特意的精心打扮下更是耀眼。
特别是在仲泽衍跟着仲勋刚踏入镇国公府,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那些女子们看仲泽衍的目光那叫一个惊艳。
这也惹的不少夫人们向苏氏询问仲泽衍的情况。
得知仲泽衍是个庶子,夫人们只得暗暗可惜。
若仲泽衍是嫡子就好了……
仲勋对周围人的恭维夸赞很是受用,红光满面。
仲泽衍本就不爱出头,表现的机会都给了仲远,安安静静坐在一侧,左手放置身侧,是为了方便盛夏拉他给他打暗号。
席间,他敏锐地觉察到有一道视线一直注意着自己。
这道目光不带恶意,却很是古怪。
陈致远终是再次见到了仲泽衍。
那日在天元山中,陈致远只昏昏沉沉时看到了仲泽衍的脸。
他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仲泽衍长得像少年历帝。
此刻,他很清醒。
他看着那个清瘦的少年,殿内通明的烛火摇摇曳曳着将对方的容貌映出,他这才发现这张脸并不能与二十年前记忆里的脸完全重合。
少年历帝是张扬浓烈,仲泽衍是清冷淡漠,连旁边烛台上燃烧的火光都无法将之捂热。
只是,或许是同样的惊艳感,或许是那一瞬相似的眼神,才会让他在半梦半醒间浮现出尘封多年的记忆。
陈致远呼出口气。
他就说嘛,仲勋的儿子,怎么会和高高在上的那位容貌相似。
有人恭维仲勋,自然也有人对陈致远卖好。
忽然,不知是谁提了句,“咦,陈大人,怎的今日不见令郎。”
热闹一滞,场上顿时噤声。
这边在夸仲家公子,那头却问到陈致远头上……在场之人谁不知道仲勋与陈致远不对付,此刻问出这话,要么是在故意拱火,要么是没长脑子。
连仲勋都绷紧了身子,暗骂那说话之人。
他并不想和陈致远对上。
陈致远抬眸,将手中的酒杯放置身前的红木桌案上,淡淡回答,“犬子近日不适,在家中养病。”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说话之人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缩了回去,不再出声。
有人笑着出来打圆场,将场面缓和了回去,众人这才又开始聊了起来。
一番觥筹交错。
仲泽衍对这样的场面与氛围有些厌烦。
他也担心的是盛夏会觉得无趣。
官场的那些虚与委蛇,小夏肯定不喜欢。
他借口离开席位,准备出去转转。
镇国公府很大,庭院回廊交错。
月色皎洁无暇,仲泽衍记着路线,一边往僻静的地方散步,趁着无人便会与盛夏低低说两句。
走着走着,有个小厮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礼貌询问,“仲四公子,我家老爷有请,敢问公子能否见我家老爷一面。”